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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师傅并不打算过多折磨周清衍,但挑线确实不能用力过猛——省得把皮肉再挣开,所以就算再慢也得一点点地往外抽。

抽到一半周清衍重重喘了口气,头抵在楚恒肩窝里,断断续续地说:“您,您能快点儿吗?”

白师傅全神贯注地抽线,没有回答他。

在他看来能熬得过前几个月的周清衍不应该害怕抽线的疼痛,只是楚恒在周清衍就下意识地变得柔弱了许多。

又过了半晌,白师傅舒了口气:“好了,此后细细将养就是。滋养身体的方子想来不用我来开,我看见方伯那里就有不少好方子。”语毕径直走出了房门。

留下微微吸气的周清衍和心疼之色溢满眼眶的楚恒。

“疼吗?”楚恒拂开周清衍额前的碎发,露出青年苍白虚弱的俊颜。

周清衍无力地歪靠在楚恒怀里,喃喃自语:“好疼啊。”

白师傅说的没错,他的确能撑过抽线的疼痛。但这些疼都是真真切切地加在周清衍的身上的,每一次受伤,中毒,乃至洒酒敷药都在刺激周清衍的神经。

他不是圣人,他也会疼。

只是楚恒不在的时候他没有喊疼示弱的权利罢了。

楚恒于他而言,是知己,是挚爱,是归宿,是他幼时至今最大的妄念,是他穷极一生都看不够的人。

周清衍目光有些发散,躺在楚恒怀里由着男人给他重新穿好衣服盖好被子。

楚恒随后也躺下来,从背后搂着周清衍的腰:“睡吧,好好休息一晚。”

周清衍刚打算闭上眼睛,门口一声大喊:“楼主,你在吗?”

周清衍心里那点莫名的委屈被这句大喊炸得灰飞烟灭,无奈至极。

楚恒眉眼狠狠一跳掀被而起不忘给周清衍掖好被角,过去开门:“何事张扬?”

门口是闫华辉,这人余光微微一斜就能瞥见周清衍穿着寝衣撑起身子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神情疲惫,仔细看去腰还有些直不起来。

闫华辉:“······”他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可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周清衍见他一副左右为难的一乐,慢悠悠地说道:“闫大人,夜深露重有什么事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