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衍咬住了舌尖,这事能怪齐白吗?当时那种情况齐白只能把人带回来,明明自己已经有所防备,特地让方伯去检查,甚至也在这个女人周围布置了人手。
如此千防万防竟然都没能防住!
那花娘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周清衍朝着齐白道:“先起来吧,此事不能完全怪你。”他就是预先料到了此女有问题也没能阻止柳衾被带走。
但是他还是想不通,花娘带走柳衾是为何?
他兄长从不曾参与过军务政务,在百刃楼没有任何势力。甚至鲜少有人知道他是无影阁阁主起义军首领周清衍的亲兄长,绑走柳衾的价值在哪?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柳衾的身份,想以此威逼周楚二人放弃属地。
周清衍不知不觉间手指掐的掌心一片泛红。若他的猜测准确,至少柳衾没有性命之忧。
但······
“燕恪。”周清衍字字饱含恶意。
京城知道此事的只有燕恪。如今柳衾被绑他难辞其咎!
楚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如今他们肯定还在城中逗留,只要把人找出来一切都迎刃而解。”
可是足足过了五日,底下人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仿佛花娘和柳衾像一阵烟似地飘出了江南东路。
江南东路原先的太守崔应死有余辜,崔正的亲娘又险些害死了周清衍,崔家就此覆灭,名下的产业也都为潘家所有,原卧龙县县长顾龙也随之升任江南东路太守。
顾龙站在周清衍面前:“臣已经将城门和码头尽数封锁,挨家挨户地搜查还是毫无端倪。”
周清衍活生生捏碎了一个茶杯,惹得顾龙侧目而视——阁主看着脸色苍白纤弱不堪,没想到也是个练家子。
楚恒突然从底下伸出手覆上了周清衍冰凉的手背,后者骤然惊醒看向楚恒。
“阿衍,冷静些。”楚恒说,“至少现在柳衾还活着。”
花娘千辛万苦把人从楚府中绑走,不可能随意将人杀掉——死去的柳衾不仅没有做人质的价值,极有可能会导致周清衍的反扑。
已经过了五日,周清衍不至于向当日那般失态,对顾龙说道:“不必再封城,城中定有暗道,他们只怕已经到了夔州或者淮南。”
从路线上,去京城最快是一路北上穿过淮南,但是淮南,京西全在楚恒的掌握之下,对于花娘一行来说风险太大,如果要绕路就得从夔州迂回,路程远上一倍不止。
他们既能逃出层层封锁的江南东路,证明整个江南东路并非铁板一块——不是在民间有人接应,就是官府中有人为他们偷偷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