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国后,应该会在很长的时间里都见不到你吧?”傅见微的声音小了一些,有点儿结巴地说,“耘哥,我、我想……我想……想、想给你……”
薄耘反应过来,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及时把就要脱口而出的“想什么想别乱想”吞回去,又想说“其实我也想”,想想更不对劲了,就……
……本来没想的,傅见微这么一说,他燥了起来,赶紧端起杯子大口灌。
薄耘牛饮了整杯凉白开,终于压住了那股燥火,正要继续劝说,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去窗户那儿往外一看,无语了。
“这边有点事儿,我等下跟你说。”薄耘对傅见微说。
“嗯。”
薄耘把对讲机藏好,然后把头探出窗外,朝下面的兰姨大声问:“兰姨,什么意思啊?!”
兰姨正提醒工人搬运东西时别碰坏了小道旁的花,听到声音抬头看来,为难地指了指三楼的方向。
薄耘拿着对讲机去洗手间里,锁好门,深深呼吸,对傅见微说:“行了,你彻底别想了,我爸叫人来给我房间装防盗窗了。”
傅见微:“……”
“哎,我……你……”薄耘舔舔干涩的嘴唇,把对讲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半晌,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也想。”
他好像听到傅见微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也是如此。
为缓解气氛,薄耘问:“你从哪儿学的那些个啊?”
“……”傅见微不说话。
薄耘感觉气氛更加的焦灼了。
第42章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他就是想绿你。◎
傅见微难为情地蹲在地上, 埋着头,深深地后悔了。刚刚太冲动,说了那种话。但他真的很害怕和无措。
薄耘要他答应出国……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除了傅家村、镇上和这座城市, 再没去过别的地方, 现在却要独自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
他的英语只是应试水平, 曾经薄耘带他上外教课,他像听天书, 那语速和变音跟中学英语考试听力像两种不同的语言。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外国活下来,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和薄耘在一起, 不知道薄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这一走,就是四年, 至少四年。而他和薄耘认识都没四年……
薄耘的视野和心都比他的宽阔太多,他只有薄耘,但薄耘从来都不是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