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些鬼话,确实是为了迷惑他爸。但他爸真进套,他又无法开心。
一个正常的父亲,听到那些话,应该立刻揍他一顿。
那时,从不打他、反对他和傅见微恋爱的他妈,听了他关于“对傅见微就是玩玩”的荒诞发言后,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这才是正常的家长。
这些年,别人家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传出不正当绯闻,他爸从没有。这样的家庭正是薄耘从小到的底气来源之一。
但假如,他爸真是表里如一的正气,刚刚不会那么轻易被他说服,甚至是默许他在不损害薄家利益的前提下利用傅见微或齐佳书泄欲。
他怀疑父亲当初反应那么大,并不只是为了傅见微的性别。
他甚至在想很可怕的事:父亲是真没出过轨,还是瞒得太好?
薄耘面色凝重地坐在电脑前,一半的心思都在天外,听到敲门声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他妈,问:“在忙吗?”
一边说,一边微妙地盯着他的电脑。
薄耘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把显示屏扭过去给她看:“看新闻。”
“哦……我敲半天门,没听到你应。”钟明瑜说。
她不相信薄耘刚在看新闻。她和老公都知道薄耘没跟傅见微断,但他俩不可能真用非法手段对付傅见微,也不能逼薄耘马上结婚,只能自我安慰这才一年,不急。
薄耘把屏幕扭回去,起身过来,接过他妈端来的茶,喝了一口,笑了笑,陪妈妈在小沙发上坐下,搁好杯子,问:“有事儿找我?”
钟明瑜难过道:“我是你妈,非得有事儿找你?你怨我们,连家都不回了。”
薄耘安抚道:“大学就是这样,活动多,荆荣比我回得更少。”
钟明瑜嗔道:“生孩子有什么用,长大就都叛逆了。”
薄耘不慌不忙地拉起她的手,给她看她自己手上的戒指,问:“叛逆了?”
钟明瑜绷不住,笑了,赶紧抿住嘴。
这是薄耘送她的,并不名贵,但钟明瑜宁可不戴自己那些更有排面的,也要戴着儿子送的这一百来万的“玩具”到处炫,等别人不解地问时,她就叹着气说:“首阳哪能送得出手,是薄耘。初中他就自己炒股玩儿,还在读书嘛,我们怕他分心,没人教他,他一通乱买,套牢了一堆垃圾股,好在没多少钱,我心想算了。谁知道,这回过完年,突然一路涨停,真是让他走了狗屎运。他赶紧卖了点儿钱,就好高兴,一眨眼全花了,送我和他奶奶一人一个戒指卖乖,不知道哪儿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