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江太川谨慎道,“你们该不会是反动分子,打着太丰县的旗号,想要恶意收购,做空棉价吧?”
“怎么可能!”校嘉华佩服连长同志的脑洞。
她苦笑:“您放心,投机倒把,牢底坐穿,我们可没这个胆。”
更何况,小十万的棉花货款,就是把老公卖了,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孟建设没好气:“我做担保,她不是‘倒爷’,最多就是鬼灵精,敢拿烤包子收买我和学生。”
校嘉华:“……”
孟建设心里叹气,其实他也没整明白,昨天怎么就被小媳妇的笑容感染,头脑一热,答应帮忙了呢!
算了,帮都帮了。
玩笑这么一开,江太川终于宽心了。
事实上,他是期盼促成此次合作的。
缇县的长绒棉虽好,但种植面积少,生产利用低,这几年合作的棉纺厂仅限本地,以及周边的陕甘宁。
当下国内纺织行业,主力原材料,依然是江淮、华北地区种植的传统棉,南疆的长绒棉,影响力还远远不及。
再好的棉花,也要投入纺织生产,才能不断被检验,进而改良、推广。
江太川曾经做过调研,太丰县是经济强县,该县的国棉厂和供销社公司,都是模范单位。尤其是国棉厂,棉纺设备先进,织造技术远超陕甘宁,甚至不亚于长三角和珠三角。
南疆的长绒棉和她们合作,无疑是双赢。
长此以往,对比合作得到的好处,中间那点运输成本,就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江太川干脆决定:“今天中午,我就给团部领导打电话,汇报具体的合作事宜。”
校嘉华一看有戏,适时提出关键问题,“钱我们不缺,只是,近百吨棉花,交通运输是个问题。”
如果按照普通客运,一来一回小十天过去了,黄花菜都凉了。
江太川想了想,“这个不难,南疆到上海有直达军列,是专门接送支边青年、运输战略物资的。如果有其他货运需要,可以向领导申请借用,到时候在太丰县转停就行。”
直达军列,速度快、停靠少,在时效上能缩短一两天,是绝佳选择。
“那就这么定了,江连长,我们等您的好消息!”
校嘉华满意地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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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一口气,回到招待所,校嘉华终于能放飞自我,在床上躺平补眠了。
昨天的酸痛还没有散去,她困得不行,仝其芳却围着她,话匣子关不住。
“笑笑,今天这事十有八、九会成。你说,你咋就那么聪明,能想到请知青吃烤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