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卷棘的声音,虎杖悠仁转头看,他正抱着自己不见的滑板走过来。
“狗卷前辈!”虎杖悠仁走过去,双眼放光,“你真是个好人,非常感谢!”
狗卷棘:“……”并不想接受这个感谢。
滑板回到手里,教学继续。
没有学会上板,后面的一切都没法进行,于是,虎杖悠仁只能一个人反复练习上板。
一开始,其他四个人还能兴致勃勃地围观他摔跤,点评一下各种姿势,比如,倒栽葱,前扑狗啃泥,大字躺等等。
到了后面,摔得太多次了,他们也失去了兴趣,开始觉得无聊了。
伏黑惠和禅院真希还围着虎杖悠仁,是因为他们一个认为他是自己的责任,一个认为既然被拜托了就要认真对待。
而另外两个人没有类似的想法,就在不远处肩抵肩席地而坐。
大夏天的一块厚厚的毛挨着自己,就像盖了一床毛毯似的,热度飙升。
狗卷棘顶着满头细密的汗珠,用肩膀碰了下夜蛾胖达。对方也不甘示弱,轻轻地撞了回来。
他和两米的熊猫比起来略显娇小,实在是撞不过,又觉得就这样挪走就跟他认输了一样,便将头整个埋在熊猫毛茸茸地手臂上,左右摆头,把汗珠全部蹭在上面。
夜蛾胖达嫌弃地瞪着他,头罩下的脸皱成了一团。
突然,藏在黑眼圈里的小眼睛一转,他想起了自己夭折的计划,“呲——”
狗卷棘抬眼望他。
引起对方的注意后,他手指埋在另一只手臂的后面,用被毛覆盖的胖胖的手指做出几个手势,随后悄悄指了指门口。
淡紫色的眼里流光翻转,狗卷棘似乎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跟着他,“……鲑鱼。”
得到回答,两个人对视一眼,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挪向门口。他们时不时地偏头去瞅禅院真希有没有回头看他们。
“站住。”
平静的语气,不大不小的说话声音,却让两人顿在原地,如同被贴了符咒的僵尸一般。
“你们想去哪里?”禅院真希走过来问。
夜蛾胖达挠挠头,讪笑道:“哈、哈哈,光是看着有点没意思,我和棘准备去外面滑一滑。”
禅院真希审视的目光扫过两个人,但一个被玩偶装遮住了整张脸,一个被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伏黑,接下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伏黑惠没有回头,错过了夜蛾胖达的求救信号,“可以。”
“呵。”禅院真希哼笑一声,“走吧,正好我陪你把动作都练几遍。”
夜蛾胖达发出一声哀嚎,狗卷棘仗着自己戴着口罩谁都看不见嘴,光明正大地幸灾乐祸,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
然而,同样身为被推荐人,禅院真希怎么会忘了他呢。
“棘,你也去练习。”
行吧,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狗卷棘回答:“……鲑鱼。”
不过,他又不是被盯着练习的那个,一点也不慌,走回室内场馆,丢下滑板,卡在碗池边缘就准备下去。
“给我好好地穿上全套护具啊!”禅院真希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拽着他的后领强调。
狗卷棘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解决完这个,她又返回到室外的模拟街区。
滑板社既然被允许存在,还有在学校享有一定的特权,也就存在一些要完成的义务,比如,为了学校争光。
自从2016年8月,国际奥委会全会表决通过,滑板进入2020年东京奥运会之后,滑板也像排球、篮球之类的运动,有了国家队、高校间的全国赛和地区赛。
按照男女和地形分为四个比赛,男子街式、女子街式、男子碗池、女子碗池。
街式,顾名思义,就是在模拟街景的场地进行的滑板比赛。而碗池,又称公园赛,就是在一个边缘较高中间低,类似于盆地的大坑内进行的滑板比赛。
狗卷棘选择参加的就是碗池,夜蛾胖达和禅院真希则是街式,所以他和他们是分开练习的。
以上也是虎杖悠仁看到他们分开练习的场景,发出疑问后,伏黑惠回答的内容。
“那伏黑,你会参加什么比赛呢?”
虎杖悠仁已经学会了上板,但他摔累了,便抱着滑板窝在墙角休息。竖立的一小片墙投下大片阴影,他倚在黑色的阴凉地,侧眸看着室外,金色的阳光斜斜地卧在他的腿上,衬得青紫的痕迹更加明显。
伏黑惠盯着那些伤口好一会儿,“街式?”
“你还没确定啊,那等你确定了再告诉我吧。”虎杖悠仁回头笑,翘起的发梢掬起一捧金光,颤颤巍巍举在尖端。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充满生机,但是……
青紫的伤疤在眼前扩散,直视刺眼的光太久后形成的黑斑盖住他的身影,扭曲了他的身体,像是折断了一般。
一个月后,他会变成这样吗?
伏黑惠不想知道答案。
“对了,伏黑。你为什么不去练习呢?”
伏黑惠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要看着你,才能知道你哪有问题。”
他见过太多受伤过重,从此退出s,放弃滑板,甚至连人生都毁在这一次的人。
他不想虎杖悠仁也变成那样,因为他是他的推荐人,必须要负起责任。
“起来继续,接下来是滑行,然后荡板,争取今天全部学会!”
虎杖悠仁:“诶,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干劲了?”
伏黑惠走过来,伸出手,“因为你不会放弃和他决斗的,不是吗?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那就……”虎杖悠仁拉住他的手,站起来,“拜托你了。”
两个人顺势碰拳,开始下一步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