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谈买卖?”
“阿娘,家里还有比菀菀更合适的人吗?”
苏宜泽去世前,苏宜风压根不管生意上的事,这一年来也是赶鸭子上架罢了。要他去淮州,暂且不管会谈出个什么买卖,不上当受骗都难说。
苏宜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避讳,大方直言:“菀菀陪着我去甚好。”
苏暮莞摇头。
“叔父和我都走了,馥郁堂怎么办?阿娘和姨娘要顾着家里,蔚儿年纪尚小,李叔一个人周转不来的。”
话音甫落,一桌人又不做声了。
沈薇率先开口:“冰雁陪你一起,还有嬷嬷和脂月伺候,带上王叔和赵二帮衬,走水路。”
太平日子里水匪近乎绝迹,虽是要耽搁些时日,但安全。
苏暮莞笑道:“还是阿娘思虑周全。”
商定后,长辈们都回到各院,留下苏家姐妹和林云疏在膳堂。
见长辈们都走了,苏冰雁才闷闷不乐道:“阿姐,我不想去。”
“你以前不是总想跟着去淮州玩吗?怎么今儿个却不想去了?”苏暮莞不解,“身子不适?”
苏冰雁抿唇不语,脸色微红。
一旁的林云疏低声道:“姐姐,雁妹妹许是怕到了那边会起相思病。”
相思病?思谁?
苏暮莞讷讷的,半晌明白话里指的是谢濯。
“谢大人?”
只见苏冰雁羞涩一笑,头也不回就跑出了膳堂。
果真如此。
苏暮莞心道,姝儿可谓是七窍玲珑心,她这个做姐姐的尚且没注意到堂妹的心思,着实有愧。
细细想来这事早有迹象。
以前苏冰雁大大咧咧,对装扮一点不上心,这半月来总要屋里的如月来找脂月讨教穿衣打扮的事。
但凡谢濯来铺子,冰雁也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性子,端庄大方得都不像她,连半句话都不多说。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谢濯不曾多看两眼,长此以往,就怕一腔深情错付东流水。
苏暮莞叹道:“妹妹情窦初开,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林云疏知晓她心中所想,安慰道:“姐姐也不要杞人忧天,谢大人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