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谢大人。”
他正打算恭恭敬敬行个礼,谢濯急忙把他扶起来,将一封折好的信放在他手上:“有劳秦公子快些看看,这字迹是否眼熟?”
秦方钰徐徐打开,粗粗浏览一遍,心中即便掀起惊涛骇浪也不敢多问。他很快看出最后落笔的“清”字与其他字迹出入较大,但谢濯却要他忽略此处,只看其余的字。
他垂首再看一遍,仔细琢磨每个字,一笔一划写得如此端正,除了是想要掩饰本身的字迹他想不出其他缘由。
默了片刻,他不得不回答:“回禀大人,这封信明显就是仿造《素锦贴》上的字而写。”
《素锦贴》离如今很是久远,甚至连作者也无从查询。当年的人在丝绢上写字,而恰巧这篇文章字迹端方,遂流传下来作为习字启蒙。不过现如今用这本字帖开蒙的先生已不多,若非秦方钰热衷于此,还真难一眼辨认出来。
很快,书院里的人送来一本帖子的拓印本,谢濯一一比照,果真每个字都是模仿此贴,不由再次佩服秦方钰。
只是如此一来,这人每个字都刻意模仿,掩饰自己的笔锋,更为辨认字迹增加了难度。
等了约莫一刻,谢濯道:“不急,按理说有些人写字喜在不同处停顿,总归能看出些名堂来。”
秦方钰抬头请教,能否给他一个确切的名字,好让他从中下手去寻笔迹的破绽。
谢濯思考片刻,摇了摇头:“若是告诉你,会影响你的判断。”
无奈之下,秦方钰再度扫视一番,眼前一亮,指着“突”字和“杀”字,笑道:“大人快看,这两字与贴上有何不同?”
谢濯凑过去,瞧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突字少了一点,只是因上面的杀字最后一竖下写来恰好落到此处,便看不出来了。”
谢濯再看,对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光凭这两个字又能看出什么呢?
秦方钰脸上忽然一沉,低声道:“原本我毫无头绪,可既然大人来找我,这封信必然是有所出处。与我相熟之人皆在淮州,淮州城中我最熟悉的人不外乎家里的几位,其中也就只有一位易写错字。等我想明白后再看,即便他极力模仿字帖,也难改他写字时喜停顿的习惯,因此大人看这些地方,皆有墨点。”
说完,他将猜测之人名字写在他手心。
“这人是?”谢濯仍假装不知。
秦方钰道:“陈管家。”
作者有话说:
苏冰雁: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