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什么腌臜东西!自觉得考不上功名那就快些回去,回你的乡里待着!莫要妄想什么鱼跃龙门之事!丞相家的小姐岂是你能攀附的!呸!”
“滚吧!快滚回去!”
“滚!”
“砰”一声响,周志远的摊子被掀了,一地凌乱。
众书生奚落完,见他全程无所动容,又连“呸”几声,按下再欲动手的心思,皆相勾臂快快走远。此处闹剧便就此歇下。
来代写书信的老妇连忙走远离开,不再逗留。
周围一众看戏的百姓见戏落幕,也均兴致缺缺离去。
待所有人都走远,周志远放下笔,轻扫了扫下袍,站起身来,将木桌翻起,将帷杆扶正,清理一地狼藉。而待清理完毕,他又坐回上书“代写”的帷杆后面,继续等人来光顾。
红线被言烨的灵力困着,抱不平:“他们那般欺负他,他为什么不还手?是他自知自己太弱,打不赢他们?”
言烨解释道:“科举期间,京城治安严谨,若有人在此时闹事斗殴,严重者将会被剥夺考试资格。那几名书生也正是因知晓此规,所以只推了他摊子,并未动手伤他。”
红线恍悟:“原来如此。”
但随后又气道:“如此可真憋屈。”
言烨未答。
红线挣开了他的手,问:“方才听他们说什么攀附丞相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言烨道:“现今朝廷的丞相,当年也是穷书生出身,因参加科举,一举成名,才有了如今这番地位。而当年,他同周志远的父母乃同乡,受周志远的父母接济,才得以入京赶考,他将传家的一枚玉交给他们,用以指腹为婚,为他们两方将来的孩子定下婚约。但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这位丞相一路官运顺遂,晋升至丞相之位,家中独女备受宠爱,深受上京不少官宦子弟青睐,眼界高,自然就有几分看不起这拿着定亲信物突然出现的周志远了。”
“所以那日相府门前,相府的管家故意推搡周志远,是为借机摔玉?”红线听明白了,“原来如此,那倒是无怪乎周志远这人被这么多人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