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列,脸上满是忧虑:“陛下,镇北公所言有理,万一北凉狼子野心,欲壑难平之下真的直取邺城,这——陛下,不可不防啊!”
“哦,那该怎么防。”昭和帝顺口一问。
“臣建议……迁都!”
“咳!”李惜辞似乎岔了气,他连连做咳,正在进言的官员不满:“李大人这是何意,迁都是一劳永逸的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要迁了都,凭借澜江天险,北凉就是插翅也飞不过去。”
一直没有作声的夏侯遮出列:“陛下,郑大人此言绝不可取。大渊为宗主之国,绝没有敌人尚在千里之外,我们便闻风而逃的道理!”
郑大人拉下脸:“夏侯小将军,迁都怎么能说是逃?明明是当年建都时就有问题!如今不过是纠正错误而已。”
夏侯遮寸步不让:“那李大人的意思,就是说太祖错了?当年太祖建都邺城,为的就是镇守四方!如今匆匆迁都,只会让外族笑话,百姓恐慌!”
“你!”李大人怒目。
“好了!”昭和帝猛然站起来,头上的冠冕珠子相互撞击,发出混乱的响声。
他指着下面的官员,脸上冷笑连连,没有再说什么,他一挥袖便朝后宫走去。
殿里的人都傻了眼。
“陛下!”
“陛下边关之事尚未决议——”
“陛下留步!”
两侧的侍卫冷冰冰的拦住激动的官员:“诸位留步。”
李惜辞站在人群里,冷眼望着昭和帝越走越远。有性急的老大人垂首蹲足:“这可怎么办!碎云关还在等着援兵呢!”
“他们撑不了多久的,无论是从京城还是从各州,再不抽调,碎云关必破无疑!”
昭和帝任性的拂袖而去,那些沉默的人终于急了。虽然心里各有打算,但总不能真的就丢开不管。
他们希望的,只是让别人打头阵,然后能让己方摘果子而已。
北方的冰雪很冷,这一刻,终于隐隐刮到了那些人的心里。
今日退朝后格外喧嚣,他们三五成群,不停的商议对策。有些人匆匆离开,随后又汇聚到严大人或郑国舅的府里。
苏幕不停收着各处发来的消息,那些信笺像雪花一样纷纷飘来。
“也就是说,严大人那边希望迁都,郑国舅则是想趁机夺了镇北军。”苏幕道:“啧,那他们应该不会忽略了长缨军吧。”
在旁边分拣过滤情报的甲九头也不抬:“自然不会,主子已经接到好几份请柬了。说是喝酒,后面的主子还不就是那几位。”
“我怎么没看到?”苏幕翻了翻桌子:“他们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