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启仁摇头,他紧盯着北凉的大营:“他们退而不乱,后方必然会有接应。”
话音未落,就见一支骑兵从营帐内直奔而来。
这次的正式攻城,开始的气壮山河,结束的却不伦不类。碎云关内气势大盛,对北凉的恐惧不知不觉间减少了许多。
战场上形势大好,但袁启仁不但没要喝茶,甚至眉头皱的更紧了。
“将军,您为何如此忧心。”
身边的校尉跟着他转战南北,也有十多年了。袁启仁叹了口气,他披着甲胄坐在大厅。商议事务的诸将刚走,正中央的沙盘被摆放的乱七八糟。
“我忧心的,一是援军不知何时能至,二是这次的对手非同小可啊。”
校尉颔首:“军报上还是没有援军的具体消息,呵,那群坐高堂的大老爷们,还真当碎云关破了他们能捞得到好?”
袁启仁捏着额头:“北凉这次的统帅叫猎须靡?除了知道他是内咄王的侄儿,还有什么旁的消息吗?”
校尉有些犹豫:“有人说他其实是内咄王的私生子……这个算吗?”
袁启仁抬头,校尉讪笑:“您知道,北凉那边没什么伦理纲常,乱的很。探子说,猎须靡手段了得,内咄王的三个儿子被他打压的厉害,隐隐有太子的姿态。
这次起兵,他是被内咄王一力举荐的。内咄是三部中最强的,其他两部自然要给面子。”
“猎须靡……嘶,以前怎么就没注意过这号人物呢?”
虽然只交手了短短几日,但北凉营地秩序井然,分工明确。
明明三部各有矛盾,但如今却丝毫不起争执。攻城被挫,虽然开头冒进,但却又能及时止损,还不忘派兵接应。
猎须靡此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校尉摊手:“内咄离的最远,又向来逐水草而居。他们对燕州的土地不感兴趣,每年只要要人口和出产。
现在看,比起沉溺于燕州供养的其他两部,这一部的战力应该抵得上他们之和了。”
“还是了解的太少。”袁启仁憾道:“若是有足够的人手,何至于如此被动。”
校尉安慰:“袁老大你别急,咱们不是已经打退了几波吗?猎须靡再厉害,只要我们不出去,他不还是没办法?”
袁启仁点头,为今之计,只能死守了。
等到了第二日,北凉没有萎靡不振,甚至还越挫越勇了。他们像是认真起来的野狼,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猎物,分工合作,尝试各种方法来进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碎云关的劣势越来越明显。
如今存货已经不多了,箭枝早就用完,石头和滚木即将殆尽,就连粮草都有些捉襟见肘。
北凉的冬天不好过,大渊的冬天也没有收获。碎云关的储粮还是上次随着军饷一起运来的,二皇子高豗横插一手,折腾掉了不少,如今一打仗,急剧消耗下竟然比预期的会更早断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