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进步在名单上,却没法立刻联系对方。
根据刑海的记账本,第一次生意失败时,匡进步不知是从哪里听了消息,汇款五百元来支援。
后来。过峰想还雪中送炭的情义,但是没能联系上匡进步。他原来的地址已经不可用,搬家了,也辞职离开巴渝机器厂。
今年五月,匡进步寄来了信。表示刚刚听闻悲惨的消息,除了哀悼,还提了几笔这些年的动态。他在前苏联做买卖赚了一笔钱后,又是去了美国淘金,没想到再回国时昔日旧友不幸故去。
留下一个地址,让过云从有事的话,这段时间可以去信他的老家丰都县。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过云从不会轻易向谁寻求帮助,但今天第二次收到了匡进步的信。
信不长,却提了一件令人困惑的事。
匡进步将过峰曾经送他的学习物品都整理出来,无意中发现了某本俄语书的封皮内居然夹着一片画符用的黄纸。
是《高尔基文选》,1943年莫斯科出版的原版旧书。
因为是旧书,最初的封皮早就破损,后来的封皮是用三层牛皮纸糊的。
这次整理小当心打翻茶杯,茶水浸透牛皮纸,发现封皮中夹着一张黄纸。
说来奇怪,牛皮纸一层层涂着浆糊黏在一起,黄纸被夹着黏在其中。隐隐约约能发现上面有红色的东西,像字或符文。
匡进步没在挂号信里写明黄纸的内容,用他的话来说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来信是问,要把书直接寄往沪城,还是找谁帮忙捎回沪城?
过云从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反正要去巴渝,不如接和匡进步见一面。面对面交流,说不定能看出更多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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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甲板上的谈话气氛非常僵硬。
褚康拒不承认蓄意隐瞒女友的事实。“巧巧,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我准备出游行李,又是买了地图,这些事都瞒不了人。牛豪生无意中看到船票,他坚持要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能事先告诉我。”
丁巧不想听牛豪生怎么样,她抓住重点问褚康。
“客船的票不好买,起码要提前一天。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褚康找借口,“既然事情不能改变了,早一天告诉你,你就跟着多烦心一天。我怎么舍得让你烦心。虽然牛豪生上船了,但我可以看着他,不让他来骚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