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哥哥的未婚夫(27)(2 / 2)

席文定拉下郎西捂住印记的手,牵着他,单膝跪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亲爱的。”

黯淡灰幕上,一点又一点细碎的星光浮现,摇晃着连成一片盛大的星海。

郎西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订婚。”

他说: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席先生?”

少年反握住席文定的手,头一次在席文定面前展露出自己如此坚定的想法。

郎西如席文定一样,强调着:“就今天。”

“现在开车去x省,我户籍落在那里,那里只需要十八岁就可以登记结婚。”

盛大的星海笼罩着席文定。

“我……先生这个称呼,只想对你说。”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陡然加快跳动,席文定?知道现在席家不容乐观的局势不能离人,可他却听到自己说:

“好,我们走。”

需要五个小时。

或许等到回来的时候,席家的一切就被席温良毁得一干二净。

冲动、愚蠢、不顾大局。他的理智在怒斥着他的行为,可他的心却带着郎西奔向x省。

在这场争斗中,席文定已经预想到自己的失败。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奇怪的发现自己的心情异常平静。

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局。

在前往取证件的路上,席文定突然低声道:

“……我爱你。”

恰好有车在鸣笛,盖过了他的声音。

身旁的少年没有听清:“什么?”

席文定:“我——”

话没说完,旁边的车子突然别了过来。

席文定匆匆打着方向盘,堪堪避免了两车相撞。还没等他把车子稳住,他望见后车镜里一辆黑色的车子陡然加速,像是要自.杀式袭击一样的冲向他们。

席文定被迫跟着加速,左右两边不知道何时围上了两辆车子,时不时就要别过来。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改变着方向,提着车速,被迫偏离了原定的方向。

糟糕,这些车是故意的!

席文定马上反应过来,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被这些车挟到哪里去。

他沉声道:“西西,拉好扶手,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然后,席文定皱起眉头,脸上发狠,用力一打方向盘,直接撞向左侧的黑车。

“彭——”

黑车轮胎打滑,歪到后边去,将后面跟着的黑车也挡住。

被包围的轿车立刻找到突破口,三两下甩开了追赶着他们的黑车。

可席文定心里总是萦绕着不安,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

冷不丁的,一辆路虎突然从拐角处窜出,直直横在席文定的车前。

若是直接这么撞上去,按照这个速度,两辆车有非常大的可能同归于尽。

太近了!要出事!

千钧一发之际,席文定看到旁边什么酒店门口放着的一堆泡沫箱子。

黑色轿车猛的转开车头,一头撞上泡沫箱子。

席文定松开方向盘,扑到郎西身上,将他的头摁在自己怀中。

巨大的冲撞,郎西被席文定护在怀里毫发无损,席文定闷哼了一声。

额头不知道磕到了哪儿,席文定晃了晃头,视线内出现花白的光晕。

就在这时,路虎的车门打开,肤色苍白的男人径直走向被泡沫箱子埋住的黑色轿车。

黑色轿车的副驾驶座门被拉开,席文定视线仍旧一片模糊。

外边的天还是亮的,车门外站着的人挡住了光源,将黑夜提前带入了车内。

苍白肤色的男人笑着:

“欢迎来到索菲亚。”

熟悉的声音,驱赶他们的黑车,横在路中的路虎……

视线逐渐清晰,席文定咬牙道:

“疯子。”

这个人刚刚是真的想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哈!”

有人发出短促的一声笑,视线轻蔑的从败犬身上移开。

冰凉的笑意像是某种冷血爬行生物,紧紧的将少年缠绕。

席温良微笑道:“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呢?”

他向郎西伸出了手,席文定想要阻止他,却被其他过来的人摁住,拖出了车外。

“席温良!别动他!”

“先生!”

一边是向他逼近的席温良,另一边是被人带走的席文定。

郎西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弓腰踩上座椅,毫不犹豫的奔向席文定。

脚还没抬起,脚脖被人拽住,向后一拉。

“你放开我!”

少年挣扎着,想要跑到席文定的身边,却怎么也挣不开席温良钳制住他的手。

席文定不知道被那群人带到了哪里去,只剩下郎西和席温良两个人。

自知反抗无望,郎西停下了挣扎,恳求的看向席温良:

“求你了,不要伤……”

一个冰凉的吻封住了他的唇。

“唔——!”

贝齿微张,便被对方抓住机会攻池掠地,狂风携着暴雨席卷,压迫得少年溃不成军。

双手拍打着席温良,抗拒着席温良,呜咽的声音与水声交汇。

眼角沁出的泪水闪烁着蜜的光泽,眼尾的红梅仿佛吸饱了精气,宛如活物般红得耀眼,伸展着花瓣。

吻毕,席温良直起腰。

阳光下,似有一条银线缱绻勾连。

少年张着嘴喘息着,一得了空,想也不想的开口:

“你把席先生带到哪里去了!”

席温良叹了口气:“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车椅背突然降下。

少年没有防备,身子被迫摊平。

“你、——!”

眼睛被捂住,身体的其它感官无限放大。

微凉的气吹进耳朵里。

席温良笑着说: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好好让你学习。”

……

……

席文定练过泰拳和散打,脑袋的晕眩感消退了大半,立刻挣脱了挟制着他的人。

他狠狠打倒了四五个人,然而并没有多大用处,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这些人身手专业,人数占优,席温良再怎么能打,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像是被押运的犯人一样被人反剪双臂,一路控制着来到了索菲亚一楼的大厅。

十八年过去,这家酒店的装潢丝毫未变,只有色彩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黯淡无光。

金属勾勒的立体字边,陈旧的锈迹浮现。

本来富丽堂皇的星级酒店,时间流转,在多方人的运作下,将倒未倒。

除开席温良带来的人,大厅里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他们身上有着和席文定极其相似的气质,一看平时都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不过此时此刻都是一样的狼狈,衣着凌乱。

“文定!”

“儿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席母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以跟他们一样的方式被人压着进来。

“爸、妈?”席文定见到他们,心下一沉。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被带到这里的,他竟然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

云家的势力,有这么可怕吗?

“野种、他这个野种!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自从听到是席温良躲在背后搞事时,席母的情绪就异常波动,此时尤甚。

再没有别的人会比他还要像一个疯子,想要毁了他们席家的产业,现在还把他们一家人都绑来这里!

难不成他要杀了他们,去给那个死成一摊臭肉的女人报仇?!

除了席母的咒骂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席家另外两个男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端过来三杯水,强迫着席家三人喝下去。

席父席母年纪大了,挣扎不过,整杯水大半被灌进了喉咙里。

席父大惊,知道这水里掺了东西,顾不得别的,连忙想要抠嗓子催吐。

还没吐出来,手就失了力气,胳膊都抬不起来。

席文定没那么好灌药,但一时不察,一根针刺入他的身体,他很快也如席父席母一样手脚发软,使不出力气。

意识是清醒的,但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多余的人走了出去。

第三个姓席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边搂着一个少年。

少年脸若桃红,春.水潋滟,意识陷入了半昏迷中。他手脚瘫软无力,几乎整个身子都倚靠在男人身上,每走一步都能看到他的腿在颤抖着。

席温良姿势亲密的将头贴到郎西微湿的发旁,睥睨着大厅地上坐着的三人。

看清席温良怀中的人是谁,席父震惊的放大了瞳孔。

席文定呼吸一滞,想要从地上站起,无力的腿怎么也不听使唤。他一拳砸在地上,踉跄着半起身,复又倒下。

席温良视线扫过席文定,毫不掩饰他脸上的恶意,挡着所有人的面,舌尖一舔。

少年的身体下意识颤抖着。

席文定与席温良的地位彻底颠倒了过来,他曾经身为高位者对席温良的轻蔑、不屑、鄙夷等等,一一被席温良如法炮制的还回。

不对,比之更甚。

自己的未婚夫被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抱在怀里,当着自己的面被人……

男人的脸面与尊严彻底被席温良放在脚底践踏,这种下作到极点的报复方式……

“席温良。”席文定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必要牵扯到他,让他走吧。”

他缓缓,低下了头。

忽然,一个女声尖利的笑起。

“哈哈哈哈哈,席成柏你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跟她一模一样!”

“不、不对!是跟你一模一样!你的好杂种跟你一模一样!”

席母大声笑着,笑着笑着哭了下来,全然不见优雅贵妇的形象,反倒像是市井泼妇般姿态全无。

报应……

席父颓然闭上眼睛,先前想要求和的想法也消散干净。

云汐的儿子在为她报仇。

席父脑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清秀的面孔,画面依旧清晰。

她的儿子在替她为这一切做个了断。

一瞬之间,席父好像老了十几岁: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云……”

“哈?等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是在替那个女人报仇吧?”

席温良疑惑的声音响起。

席父不语。

他知道席温良一定是在为了他母亲报仇,不然怎么会把地点选择在云汐跳楼自.杀的地方。

扫过或是沉默、或是愧疚、或是怨恨的嘴脸,席温良发自内心的愉悦道:

“不是你们想和我见一面的吗?为什么都不说话呢?”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席父:“当年……”

刚刚起了个头,席温良直接打断: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他信步走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那个女人到底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是自.杀的,还是其它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恶劣的笑容展开:

“我只是不高兴,我很不高兴。”

“你们席家的一切,还有那个女人,都让我不高兴。”

“人不高兴,总要做点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事情,对吧?”

他的语气中,真的听不出来一丝一毫对自己生母的感情,只有无尽的恶意如黑水翻涌。

席温良很开心,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让他觉得快乐了。

那个老头只有一点说对了,他确实是在报复他们。

除此之外,他还在报复那个女人。

他就是要让这些活着的人痛苦,死去的人不得安宁。

“猜猜看,我等会儿要去楼上做什么?”

席温良看着席父:“啊,差点儿忘了,你不用猜,你应该最?白了。”

“本来是约好了?天下午在这里见面的,没想到你们这么着急。”他笑容靡靡,“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也只好成全了你们。”

“好好的待在这里,享受着吧。”

他把怀中的少年打横抱起,走向电梯。

从始至终,席温良就没有留下一点讲和的可能。

“你敢!”席文定一砸地板,拼了命的想要站起来,身体与意志完全分割。

他猜到了席温良想要做什么,目呲欲裂道:“我会杀了你的!席温良!”

“席温良——!”

几欲嗜其血啃其肉的恨声却让席温良的兴致愈发高涨。

眼前的画面仿佛和十九年前重合起来,席温良的身形似乎变作了另一个人年轻了十九岁的样子。

席母似乎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白裙,柔弱的躺在男人怀中的女人。

席母笑着,声音凄厉得像是死去已久的怨灵:

“好好好、好得很啊!兄弟的女人滋味怎么样?!”

记忆中的画面和现在的场景交织着,分不清现实与虚假。

“席温良!你真是他的好儿子啊哈哈哈哈!!”

她一边笑着,一边高声诅咒:

“席温良,你跟席成柏一模一样!!他只能得到一摊烂泥!你也会跟他一样!去死吧!都去死吧!!”

女人的凄厉声与男人的怒喝声夹杂在一起,负面的情绪互相扭曲着。

怀中的郎西突然动了一下,昏沉的意识被尖利的声音唤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找不到焦距。

直到听到后边属于席文定的声音,他猛地彻底清醒过来,拼了命的在席温良怀中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朝向席文定。

“先生!”

在看到席文定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郎西挣扎得更加拼命。

只可惜,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席温良垂眸,微笑道:“原来还没有把你教会吗?”

又是这样的语气,又是这样的表情。

打入骨髓的恐惧让少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彭——”席文定又一次尝试站起失败,重重倒在地上。

郎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但还可以再添上一把火。

“……讨厌你。”少年颤抖着,“我讨厌你!”

[别说了,我认识席温良,我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

席温良咬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笑着:

“为什么要讨厌我,你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打扰了,一万字写不完尾声,我是fw,下章一定可以收尾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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