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守空房?修呢?看这满身痕迹,想来之前搞得挺激烈啊?”
安凌华脸色一白,蓦然怔住,待反应过来后再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惊慌的扯过一旁染满脏污的被子将自己裹紧,同时看向来人。
当即又怔了一怔。
那是一名长相精致的少年,身量与他所差无几,若单看那一双眼……
安凌华差点以为在照镜子。
苏瑾就那么双手抱臂站定在床边,神色阴郁到了极点,“很惊讶对不对?很诧异对不对?很想问眼睛为何生得如此相像对不对?”
一连串车轱辘似的问题问得安凌华直接语塞,许久方回过神,“你、你是谁?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苏瑾咬了咬牙,潜藏在心底的不甘压了半月已是极限,好不容易趁着慕容凡和苏鹏程外出有事偷偷过来一趟,竟是看到院中那片木槿花被毁之殆尽!
滔天怒火与酸楚无处发泄,没在一楼找到慕容修便干脆上了三楼,不曾想见到安凌华又是满身欢爱过的痕迹。
苏瑾险些杀了他的心都有,遑论语言上的冷嘲热讽?说出的话可谓句句带着刻毒,“修的家里我自然可以来去自如,甚至连这一栋别墅都是他为了我才买的!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这种时候我出现在这里,是谁你还需要问吗!”
脑海里猛地涌起一阵又一阵晕眩,安凌华无意识攥紧被角,思绪一片空白。
“但是这三个字应该我问你才对!”苏瑾脸上骤然扭曲一瞬,咬牙切齿,“你、是、谁?”
“我……”安凌华嚅嗫着唇,哑口无言。
“说不出来了吧?心虚了吧?那我来替你回答!”苏瑾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眸中尽显狠厉之色,“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下贱东西,你以为修看上了你什么?真瞧上了你这个人?别犯蠢了,说到底只是和我神似的一双眼睛罢了,哦,还有相似的背影,把话讲白了,你就是我的一个替代品,仅此而已!”
掷地有声的一字一句犹如成千上万根尖利的刺,猝不及防刺伤了安凌华浑身所有神经……
“哼!你还好意思露出这副表情?”强烈的不甘让苏瑾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态度愈发咄咄逼人,“其实说替代品还真委屈了这个词!”
他猛地俯过身一把便揪起了安凌华头发,“你怎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再看看我,你哪怕是个替代品,也是个残次级别的!”
苏瑾越说眼底越红,那里面溢满浓浓的嫉妒和恨意,出口更显尖酸刻薄,“满身痕迹还都带着血呢?修怕是折磨过你不少回了吧?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因为就算长得再像假的就是假的,是个让人恶心唾弃的赝品,你在他眼里看来连只畜生都不如!”
被慕容修一通折磨,安凌华根本无力挣扎,生疼的头皮也早已麻木到没了知觉,垂下沉重的眼帘,长睫掩去了他呆滞无神的瞳孔。
任由苏瑾狠狠揪着头发,他紧抿着苍白干燥的唇瓣,不声亦不响。
还能说什么?在这一刻他恍然大悟,一直以来的不明白恍然大悟的明明白白,原来……原来只是一双眼有幸入了慕容修的眼。
而这一双眼,还是别人的替代品。
残次的替代品。
因为是假的,所以要极尽折磨。
偶尔兴起的温柔,令他不自觉沉溺无力抗拒的温柔对待也是假的,不是给他的。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