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从炮灰为沈连庭挡刀而死,被砍成肉泥。到后来伏在地上被黑化沈连庭用烟杆砸破脑袋,季晓光已经无限循环地做了许久这个梦。
现在单看沈连庭手里的烟杆,他的脑袋就有种疼痛的错觉感。
原本渐渐地,他不怕沈连庭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连庭全然没有在他面前的沉默端稳,而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样子,使他感到陌生又惧怕。
难道说,这才是沈连庭真是的样子?在他面前都是装的?可沈连庭为什么要对他伪装?
季晓光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在漆黑的夜里乱撞,竟阴差阳错地跑回了自己的暖阁。
气喘吁吁地从窗户钻进来,季晓光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拉开被子蒙住自己,试图隔绝脑中纷乱的思绪。
沈连庭方才漫不经心的样子,才是原著里他本来的模样。神色时怒而若笑,但眼眸却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透露着森森寒意。
许是刚才季晓光在冷夜里疾跑,而现在在锦被里温热舒适,渐渐抚平了他紧张不安的情绪,脑中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他竟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沈连庭修长的手指端着烟柄,浅浅的吸了一口,随后扣着手腕在桌案上点了点。
他前世便有烟瘾,重活一次权当唯一消遣的乐趣。
但季晓光原本就对他心生惧怕,他便只能收起这幅样子,只怕吓到了晓光。
枭鸟照例打开书房的所有窗子散尽味道,等到空气贯通几个来回后就关上窗户,再收拾干净沈连庭扣在书案上的烟末。
“怎么了,还有事?”
沈连庭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最近来来回回的事情太多,心神不免疲乏,就连季晓光都看出他眼下的乌青,还提醒他好好休息。
想起季晓光认真地叮嘱他喝茶养神,心下不免一动。
他坐直身体,对枭鸟说:“去备好一杯参茶,加些茉莉,我喝完再睡。”
枭鸟应了一声,但站在沈连庭旁边,没动。
沈连庭皱眉:“还有事?”
枭鸟:“有。”
沈连庭不问下去,枭鸟也不说,好像要留下个悬念似的。
沈连庭摆摆手,有些不耐:“快说。”
枭鸟道:“方才季公子来了。”
“什么叫来过了?”沈连庭看这夜深人静,怀疑枭鸟说的方才是多久。
枭鸟缩小范围,给出准确的回答:“就是刚刚。”
沈连庭抬头看他一眼,眉宇间略有惊色:“刚刚?我用烟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