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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庭的声音放的很低:“本王说了,也请许掌柜来一趟。”

容飞厌耸耸肩,健硕的身体斜靠在窗框旁。

“殿下,原谅下官爱妻心切,昨夜可不光您的宝贝疙瘩有事,我家夫人也吓得不轻,现在正在屋里歇着呢。”

沈连庭一哂:“许掌柜毫发无损,还真是吓得不轻。”

昨夜容飞厌赶回时,把许自盈拉着看了两圈,确定无事才放下心来。

又见到浑身是血的季晓光,的确惊了一惊,他自知不该触沈连庭霉头,索性闭口不言。

沈连庭看着这位“家属代表”,也没想客气,季晓光是在侯府出的事,理应找人问清来龙去脉。

一晚的时间足够许自盈把事情经过给容飞厌叨叨几遍,许自盈想来看季晓光,他拦着没让,毕竟这位六殿下也不是谁都能招架住的。

容飞厌并未隐瞒,把昨夜许自盈说的话如数传达。临了沈连庭问:“燕侯府家大业大,当时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连个家丁护卫都不见?”

容飞厌似有些无奈,摊手道。

“殿下,您是知道的,我家那些守在周围的护卫全被那群狗娘养的杀的,他们连我家看门的狗都不放过,这找谁说理去。”

“那血都要流成河了,现在院外的游廊还在清理呢。”

他清楚沈连庭怀疑他内外勾结,故意而为之,便好说好商量道。

“再者说,下官若要害殿下的人,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媳妇儿吧?”

此话一出,沈连庭信已然信了半分,但还在试他:“那人只敲晕了许掌柜,你何来搭上一说。”

容飞厌坦坦荡荡,也不怕沈连庭起火:“那只能说明贼人是冲着季晓光一人去的,证明不了什么。”

随后他英朗俊逸的脸上收起笑容,剑眉微蹙:“还有,那贼人毕竟是侯府死的,殿下起码让下官看一眼吧。”

没想到沈连庭直截了当道:“喂狗了。”

当时场面混乱,容飞厌把心思都放在了媳妇儿身上,只匆匆看了眼那人的尸体,可那极度诡异的死状,仍旧记忆犹新。

满眼都是艳色的赤红,多到急雨也冲不开,依稀可见的人形开满了艳丽的红花,空气中夹杂着雨水和血腥气味,直叫人浑身毛骨悚然。

容飞厌散去回忆,只笑了笑,显然是不信的。

而季晓光悄声偷听,心道沈连庭还真会做出这种事来。

思绪回转,他不解的是,当时他意识模糊,以为必死无疑,却因为黑衣男人的突然暴毙而捡回一条命。

他觉得那不是偶然,而是与他有关。

血肉模糊的身形上长满了红色小花,或许旁人不认识这花的种类,但季晓光一辈子也不会忘,这玩意有毒,还差点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