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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怀海沉默,唐瑜又走上前了两步,她继续道:“姻亲关系的重要,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我确实普通,不过我的父亲确实有本事,嘉兴城中,我倒也算个‘香饽饽’。”

说着说着,她话里都带着自嘲的意味。

有的话确实需要说清楚,陆怀海道:“在下军户出身,餐风宿露、命悬一线是常事,如此,还是不必耽误旁人。”

“你会与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把原因揽在自己身上,不想把那姑娘卷进来,”唐瑜一语切中:“我不是那种人。不过你既如此说,我倒想问问,那你的意思是,耽误了她就无妨吗?”

陆怀海顿了顿,他说:“不一样。”

唐瑜追问:“有何不一样?”

他回答:“她和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不同。”

尽管是在这种情形下说出这么句话,唐瑜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话音瞬间温和了许多。

陆怀海朝她拱手一礼:“在下还有事,失陪。”

仿佛那一瞬的温和是她的错觉。

待陆怀海走后,唐瑜的小丫鬟不满地道:“小姐,他好生无礼。”

唐瑜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说:“哪里无礼,像那姓吴的杂种一样,温情脉脉地哄着我才是好?”

被揍成猪头的前未婚夫姓吴。

山盟海誓张嘴就来,只是对她说的同时,不妨碍他转身又去哄他那外室了。若非唐瑜对于情情爱爱压根没有憧憬,恐怕不是揍他一顿就能走出来的。

唐瑜心大,尴尬了一会儿就过去了,她没有偃旗息鼓,而是催促着小丫鬟:“去去去,去帮我把那册子拿来,对,就是那个记了嘉兴适龄公子们的画册,我可得好生挑挑……”

想不嫁人可太难了,还是挑个好郎君更实在。

唐瑜叹气,又兴致勃勃地翻起册子来。

——

谢苗儿躺足一日,浑身酸软,今早醒后就想出来转转,无奈唐家家大业大,她一时迷路,绕晕在这座花园里了。

结果正好碰到陆怀海被那唐小姐邀去了亭中,鬼使神差的,谢苗儿顿住了脚,藏在离开花还早得很的合欢花树后,悄悄听二人的谈话。

她侧耳听得入神,听到那边声音渐无,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使,反倒更聚精会神了些,竟没有察觉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陆怀海有意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