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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远去,陆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瞪大了眼,看着陆怀海道:“他……”

谢苗儿抢先捂住了她的嘴巴,道:“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馆驿后,陆虹的连珠炮终于憋不住了:“他他他……他怎么会是天潢贵胄,皇帝的儿子呢?”

眼下三人里,谢苗儿对此还算接受良好。而陆怀海想及从前台州有关李成兰出身的风言风语,方才所见倒也算有迹可循,不再讶然,只有陆虹依旧沉浸在震惊中。

她像个没头苍蝇,在屋子里团团转。

谢苗儿想起那日,陆虹说她逃家,半道上就是被那隐姓埋名的安王捎了一程,于是她说:“这些事情,莫要再告诉旁人了。”

陆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道:“其实来的路上,我们也再碰到过他。”

月窗看着谢苗儿,点了点头。得到她肯定的答复,谢苗儿微微有些心惊:“什么情况?”

陆虹吞吞吐吐地说来:“他也要进京,路上遇到了劫匪,便装跟随我们一起走了一段。”

谢苗儿总觉得陆家好像又难以避免地同安王牵扯在了一起,或许这就是时运?不同的岔路最终引向了同一个方向。

陆虹还道:“我还觉得他人挺好的,也没架子,他居然会是个王爷吗?”

说着说着,纵然陆虹不谙世事,也终于觉出些不对劲了:“不对呀,他既然是王爷,为何还会有人敢追杀他?”

谢苗儿和陆怀海对视一眼,心道,这傻姑娘可算是想到这儿了。

是以,陆怀海道:“有的事情,自己知道便可。”

这回不必谢苗儿捂她,陆虹自己乖乖地就闭紧了嘴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谢苗儿悄悄觑了陆怀海一眼,见他并没有因为旧友身份转换而多惊讶,不由跟上了他,问道:“你不觉得震惊吗,小少爷?”

陆怀海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他的身份本就是疑云,意外自然有,震惊却说不上。”

谢苗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倒不是说这个……毕竟他是你的故交,我以为你多少会有些感慨的。”

“无甚感慨,”他说:“人与人的缘数总有尽头,不必强求。”

大多数人都渴望一个长久和稳定。渴望每一份感情永远不离开,渴望功名利禄永远攘攘而来。

但陆怀海不属此列。

谢苗儿难以想象如此这般悲观的话语竟出自陆怀海的口中。可是她转念一想,其实历史中很多事情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可他还是如此走向了自己宿命般的结局,便觉得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她想到了一个古怪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缘分走到了尽头呢?”

一问完,谢苗儿不待他回答,自己就连连呸了几声,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