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释也没用,那老妪不是听到裂声才进来的,她掀开帘子的时候酒坛还没碎,她未必没看到坛子是自己裂的。”唐异开口道。
“那她为何?”陆云承疑惑道。
唐异见状拍拍他的肩膀,“普天之下婆婆与儿媳向来是最矛盾的两位,你是不会理解的。”
最矛盾?陆云承听后,脑海中下意识地出现爹和千肆的脸,他们算不算是婆婆与儿媳?
两人不愧是好友,唐异也想到这一点,他长叹一口气:“老陆,你最好回家看看。”以令尊的脾气,对影千肆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云承双眉微蹙,突然想到昨天中午,翠儿说千肆去给爹敬茶,但他过去时千肆端着茶杯一动不动地站着,敬茶肯定是早上敬的,千肆直到中午还端着茶,是不是爹没有接过而让他站了一上午呢。
见陆云承似乎回想起什么,唐异又提醒道:“你也看到了,婆媳关系中,丈夫的角色尤为重要。”
陆云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直接从屋顶离开,离开前对唐异说:“我先回去了,还有,毕竟坛子是我们打碎的,记得给她放下点银子。”
唐异看着陆云承的背影喊道:“喂,打破坛子你就没有责任吗,为什么要我付钱?”
回应他的是陆云承渐渐消失的背影。
因为陆荣轩的逼婚,平日里陆云承不愿回家,与唐异每次见面的地点都离飞云山庄有一段距离,但这次,陆云承却想快点回家去。
陆云承将轻功完全施展开,几步间便离开市区,白衣掠过树梢,翩若惊鸿。
不懂事的孩童看到那身影,还以为是神仙下凡,等他拉着娘亲的衣角看时,陆云承早已消失不见。
回到飞云山庄,陆云承没在自己院子里找到影千肆。
丫鬟翠儿端着水盆和抹布进来准备清理院子,看到少庄主站在院中,惊讶地后退一步,她以为少庄主又会像之前一样几个月才回来,翠儿放下手里的东西向陆云承行礼。
陆云承朝她抬手,示意不必多礼,“千肆呢?”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翠儿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或许是少夫人的名字。
陆云承见状,面色沉了沉,换一种说法道:“少夫人呢?”
翠儿眼神有些惊慌地看了陆云承一眼,最终在陆云承逼问的目光下开口:“少夫人在、在前院罚跪。”
第一天少夫人敬茶时惹怒了庄主,被罚站一上午,据说还是少庄主亲自领回去用午膳的。
众所周知,庄主让少庄主迎娶男子本就是赌气的行为,如今男妻已经娶进门,庄主便没有理由再催少庄主成婚。
因此庄主憋了一肚子气,儿子不在家,便只能找儿媳妇的麻烦了。
少庄主离开的这几日里,罚跪,罚站,罚抄家规等,少夫人没少受委屈,但他却从来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