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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桐不以为意,独自喃喃道,“永远不会找到的。”

姜照音沉思良久,复而问道,“那人是江之配吗?”

“你如何得知?”姜照桐十分惊奇。

“你对江之配一见倾心,曾画了多张小像思念江之配。因为你爹的缘故,你鲜少有机会出门、扔掉废弃小像。秋月是你手下的人,你害怕小像被人发现,故而将小像交与秋月处理。当时秋月在姜府杂物间任职,适逢小如在杂物间偶然发现小像,一时新奇,带走几张小像。秋月时候发现数目不对,起了疑心。随意问出过往人员后,她就知道是小如拿走了小像。”

姜照桐抚掌苦笑道,“是我以前小瞧你了。”

“秋月将此事禀告你后,你便设计开始陷害小如、同时毁坏凉州丝绸,一箭双雕。你原以为此计天衣无缝,但我查出真相,也是那时,我警告你不要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姜照桐冷笑一声,“我爱的,注定无法属于我。我能如何?眼看年纪渐大,到了谈婚论嫁之际,我本就是忧心忡忡。怎料,奶奶突然请左大夫左泽入府,有意撮合我们二人。奶奶态度异常强硬,我深感危机,只好走一步险棋,迫使奶奶放弃此事。怎知奶奶却因此丧命?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辩驳。”

姜照音听后,愤恨不已,“你可知道?你犯的是死罪!”

柳氏听后急忙轻扯姜照音的衣襟,猛然跪下,泣涕涟涟,“都是我教女无方,让桐儿惹下泼天大祸。若是要一个人偿命,就把我的命拿去、拿我去抵罪。桐儿是我与你大伯父唯一的孩子啊!音儿,大伯母求你,实在不行,我再给你磕几个头。”

“罢了。”姜照音心中很不是滋味,潸然泪下,“姜照桐,你可知道?奶奶临走时,让吩咐道,让你我、我哥好生活着?”

姜照桐听后泫然欲泪。

“如今,左泽畏罪自杀,此事已了。姜照桐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姜照音冷声说道,言罢扶杨氏离去。

姜照桐见久跪在地的柳氏,忍不住抱头大哭,“娘!”

“孩子,都是为娘的错,为娘没有好生教导你。在为娘眼中,你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女孩,不该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娘希望你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难题,你身后还有你爹娘啊!不要一步错、步步错,不要等到当娘发现时,你已跌入万丈深渊。那时,娘该如何救你?你若走了,你留娘在世上情何以堪?”

姜照音痛哭道,“现在,我已经变成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我满心妒忌,对心仪之人爱而不得。我设计陷害小如、撕毁凉州丝绸,逼秋月揽下一切罪责,害死奶奶,手刃左泽……我不是你心中的乖女儿!从来都不是!”

“别说了,别说了。”柳氏低泣道。

姜照音将谢晚吟、叶无花安排在一个小院中,当她踏入小院时,见叶无花已然睡下,谢晚吟的房屋中还亮着灯光。

踏入谢晚吟房中,姜照音看见她正提笔写字,便凑近一些,只见上面写道: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姜照音颇有感慨,问道,“晚吟,你为何突然写这首诗?”

“阿音,心乱如麻之时,你当如何?”

姜照音恻然一笑,“既然心乱如麻,那就不要再想。过个几天,等思绪理清后,你会发现豁然开朗。”

谢晚吟停笔,柔声问道,“如今老太君走了,你必定不好受。我记得我爹娘走时,我也是十分痛苦,哭得昏天黑地,一度沉浸在悲凄之中。但后来我就想明白了,生活再怎么苦涩,我都会继续成长下去。”

“阿音,我父母双亡、叔公又不念及半分亲情。我曾以为叔公有朝一日会改变主意,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等到。那时我就想,当初的我太可笑,将自己的生活寄托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