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钱震在,吃饭也不耽误他说话。
钱震说,之前他们高中组织同学聚会来着,大家聚在一起时发现以前所有人都过得不错,男生基本全都发福了,女孩子们改变大,一个比一个漂亮,那妆一上脸,有好几个他都没认出来。
说完,又跟张昱树说:“你知道李怀现在混成什么德行了吗?”
张昱树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什么德行?”
“啥也不是!”
钱震一手拿着咬了一半的面包蟹,说:“那些人里啊,属他混得最次,我听见有人问他在哪上班,他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出来,草!依我看这都是报应,背后捅刀子的人,活该没有好下场!”
张昱树弯了弯唇,似是附和一般浅笑一声。
能看出来他并不在意当初背刺他的人,如今是什么处境。
也没有因为他过得不好而沾沾自喜。
他真的变了好多。
段之愿放在桌下的手蜷了蜷,拿起桌上的啤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微苦但凉爽的啤酒划过喉咙。
段之愿抿了抿唇,又倒了一杯。
“段之愿你还会喝酒呢?”钱震说完也举起酒杯:“来来来,干杯!”
此时,坐在她对面的张昱树突然站起身。
段之愿动作一滞,跟着抬起头。
却见他懒懒垂着眼皮,拿着纸抽面无表情抽了几张,转身离开。
“上厕所去了吧!”钱震说完,又给段之愿倒了一杯:“来来——哎你也走啊,干嘛去啊?”
这是段之愿的机会,并且她也没打算浪费。
小跑着几步跟过去,几乎是在张昱树拐进门的前一秒,她在身后叫他:“张昱树。”
男人的步伐停住,转过头露着半边脸看向她,没有说话。
段之愿几步走近,站在他身边。
这是分开的四年来,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他。
身高只到他肩膀的位置,下颌那道月牙似的伤疤还是那么明显。
这些年张昱树好像变得更壮了,肌肉线条比分开那年更加明朗。
黑色外套褪去,他穿着宽松的半截袖,臂膀肌肉明显。
肩宽腰窄,似是蛰伏在雨林里的猎豹。
发型变了,脸上的痞气没有半丝褪减,他的盛气凌人依旧彰显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