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等得心烦,思绪像是游走在广阔的平原上,根本不受控制。
张昱树本想把她吓哭,吓得不知所措,可她不仅跟他道歉,还说要追他。
你见过猎物追着猎人跑的吗?
有意思。
他突然就想看看她怎么追,反正也是他的掌中之物,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是这姑娘的确是个新手。
追人居然就是字面意思。
真追着他到了店里,吃了霸王餐不说还追着他回家。
那天晚上,张昱树故意朝着很久不回去的工厂宿舍走,她就上钩跟着来了。
真让人省心,自己朝自己的牢笼走。
争着抢着做他的笼中物。
所以他也告诉她了。
——“自己送上门来的。”
——“别后悔。”
把她带进房间里那一刻,他就决定再也不让她出去。
然而她软软说一句想洗澡,他仅仅挣扎思考不到三秒就同意了。
那一刻,张昱树就知道自己输了。
或者可以说,在她面前,他就从来都没赢过。
段之愿的双手被他交叠扣在头顶,一只手就能轻易攥住她两只手腕。
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眼尾泛红:“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等她回答,他又俯下身咬她的唇,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后悔也晚了。”
段之愿被他突然暴怒的情绪吓到了。
在他这几句话里后知后觉察觉到,原来她以为的更近一步,实则是原地踏步。
迷雾散去她还处在原地,兜兜转转又绕回了最初的起点。
张昱树心里那道坎还是没有被磨平。
一个星期过去了,即便他每天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可心里还带着怨气。
所以有时会表现的很冷淡,因为他还在为当年那件事抱怨。
段之愿用力咬了下他的唇,好不容易脱离挣开,将头偏向另一边,急促地呼吸。
她红了眼睛,看着他:“可我又能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像是没事人一样,哪怕知道我爸爸是为救你而死,也要跟你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吗?”
“张昱树,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有多大,那天晚上你睡着了,我恨不得冲进厨房找一把刀杀掉你!”
可她没有。
一是残存的一丁点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二是因为吴真哭得比她还要惨。
吴真握着她的手,差一点就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