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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他接着建议道:“若是小娘子有要是,现下要不先移步偏方用盏茶暂歇。”

皎皎点点头。

侍卫头子在前方引路。

将近赵泽的书房时候,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音突然地从里头传出。

紧接着来的便是赵泽带着十成十怒意的大呵,“等!等!等!太师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能在赵泽身边官至侍卫长的,忠心定然,眼力见自然也是不浅的。

“都散了吧。”他朝皎皎身后的若干仆婢吩咐到。

仆婢散尽后,只余下沉璧、静影二人随在皎皎身边。

却听皎皎轻声到,“辛苦你了。”她朝身后的沉璧使了个眼色。

沉璧从金丝荷包中掏出几颗金豆子来。

侍卫长却是推辞到,“小娘子,卑职效忠北靖王,这本来就是分内之事,恕难从。”

皎皎却是亲手将金豆子放入了侍卫长掌心,“你也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踌躇了下,侍卫长缓缓退去了。

离书房愈发的近,赵泽丝毫不加压制的咆哮便愈发清晰。

“等到这裴昀入阁成首辅,等到这裴家最不成器的庶子官至上三品再去为我赵家的颜面讨个说法吗?”赵泽声线里透出的怒意如沉入潭中的石子散出一圈圈薄漾,就连门外的皎皎也感觉到了他的威严。

却听赵太师赵则诚缓缓地说到,“都说这三十而立,而今你都年逾四十了,怎的急燥燥的脾性还如当初少年儿郎一般?”尾音却是带着一抹慢悠悠的笑意。

“太师!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裴家现在动了圣人的猜忌,不正是”

赵泽的话被赵则诚打断了。

“此时不宜急求,裴家能傲然四大家之首百余年久,可不是只靠圣人的宠信以及辈出的英杰。背后的根基,怕是圣人也难触碰的。”

“只不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只要圣人决心动铲,没有挖不动的硬地。真到那时候,裴家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到时再新仇旧恨一齐算也不迟。”

赵则诚而后又说了些话来宽慰赵泽。

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门牖的皎皎,倒是从这些不太真切的话语中,揣摩了些许赵则诚的忌惮。

他是在忌惮裴昀的祖母,章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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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都未进几口,浮光二人传到书房的吃食也一律搁置在旁待凉,连着这么好几日,裴昀终是病倒在了案前。

面色发白如纸,干涸的嘴唇泛了一层薄薄的皮起来,裴昀躺在床榻前,目光空洞地凝着窗外摇曳的绿荫。

从他面上瞧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只有明眼看得见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