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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了张矮榻坐在床边的傅太医诊脉的手搭在裴昀的腕间良久,期间又换了只手。

若是换作平常,他早在诊脉的过程中将裴昀身体的状况缓缓道来,并且嘱咐身边的小药童取来笔墨写药方了。

这次,却见傅太医是一反常态的沉默,长眉都皱了好几次。

见如此状,可将齐国公和裴老夫人急坏。

微握成拳的一手着急地在另一手的掌心连捶打了好几下,裴老夫人再淡定不住了。

她自坐榻上起身来,由着雾凇搀扶来到床跟前。

“傅太医,阿昀此般可是不好?”她着急的嗓音里面有些微微发抖。

沉吟了下,傅太医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裴老夫人,他又是垂下眼帘踌躇了下。

嘴唇微微张开,唇瓣翕动了几下,傅太医的嘴里却是未吐出一个字来。

见妙手回春的傅太医都此般犹豫难决策,裴老夫人是更焦灼了。

“裴老夫人莫慌,容老夫再诊。”

抚着胡须,傅太医又细细地把了下脉。

脉相是从容和缓,不浮不沉,分明与健康人无异,又是何处生来的病呢?

不过瞧住裴昀这幅近乎气若游丝的样子,傅太医也觉得纳闷。

倒不像是装的啊。

他将状况细细记载到行医的册子上,开了几副安神聚气的养人方子便离开了。

强抑着怒火,裴老夫人整个人都在颤抖,眼中流露的却满是对裴昀的心疼。

“你便是如此照顾你自己的身子的?竟是让祖母担心难过。”

“这大理寺公差的人是死光了,竟害的你如此操劳?”

齐国公裴崇光是时跟着附和了两句,却引得裴昀一手将被褥扯到面上,翻身朝里,冷冷地甩留下一个背影。

两道寒光射到裴崇光面上,他本能地愣了一下。

是裴老夫人在横着他。

“都是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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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这个?”

将一只红木食盒放置在桌案上,而后赵泽大手一挥,候在桌案不远处的婢女朝前来,将此上头的菜肴撤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