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便入了深秋,上次围猎会上皎皎受惊后,回来便大病了一场。
囿在深闺养病的日子里,赵玙之连着来瞧了她好几次,无非便是带些可口的点心果子,以及将近来长安城里的琐事八卦告知。
可近来,赵玙之来的愈发少了。
就算来,入府后,也是急匆匆地朝赵泽的书房奔去,看样子,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
服完汤药后,坐在窗边,抬头看天际大雁南飞的皎皎,不禁朝沉璧问道:“长安城内近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沉璧面色略加为难地朝身边的静影觑了一眼。
静影笑到,并从八宝攒盒里面挑了一只加应子放入皎皎的檀口中,“小娘子都问了八百回了,奴们再加赘述,这耳朵怕是要起茧子了。”
却是拗不过皎皎,静影便将‘秦卿晚意外落产,却获位分晋升;丹阳郡主塞外被擒,而今正被千牛卫押送返京;太子与十一皇子彻底反目;虞家后人虞应霜在江南水疫之区救死扶伤’等诸事再讲了一遭。
听完,皎皎的黛眉却是绞得很紧。
宫闱至长安四大家的事闻一直是长安城内的热点,为何偏偏裴家的相关一点都无所音讯?
皎皎心间的疑窦难弥,她抬眼看向沉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突如其来这么一问,沉璧属实有些手足无措,她将目光再次投向静影。
静影只是蹙眉,重重地摇了摇头。
皎皎自杌子上起身来,抱着手臂,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两人。
“裴家是怎么了,为何你二人都闭口不谈。”
两人皆是面露难色。
皎皎再度提高了声量,“说啊!”
“北靖王吩咐过,不能告诉小娘子。”
从静影的这番话间,皎皎多少猜测出了裴家事态的走向。
怕是多有不妙。
皎皎始终是执拗的,二人拗不过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强,这才将实情合盘拖出。
“齐国公以及裴家的几位在朝中有头面的家主而今都尽数收系金吾狱,待圣人下令审理了。”
什么?
闻言,皎皎的剪水秋瞳不可抑制地极速收缩,肩膀也落了下去,面上更是写满了震惊。
裴家与赵家共争了百年的长安四大家首位,几乎是不分伯仲,根基亦是深远。
圣人既而今这般大张旗鼓地动了手,想来是手中已有了确凿的,可以将裴家一击致命的把柄。
那么裴昀,亦是,多有不妙了。
深吸一口气,皎皎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凝神听静影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