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便是裴家二房的裴晟大郎君,盗窃江南道佛象铸私钱,勾结丹阳郡主豢养私兵,拒捕抗法,已被当场杖毙。”
“那裴昀呢。”皎皎激动地将静影的手臂抓握得很紧。
静影担心皎皎再度被刺激,语序有些凌乱,说话开始嗫喏起来。
沉璧将皎皎的手轻轻掰扯下,温柔地抚了下她的肩头,缓缓到,“还是让我来说吧,小娘子。”
“裴家少主奉命往塞外缉拿反贼将功补过,返程途中遇贼寇伏击,而今音讯了无。而裴家大房的二郎君,往江南道奉查佛象铸私前中不幸遇到洪汛,而今亦是音讯全无。”
“什么”皎皎苍白的嘴唇颤抖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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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入了冬,裴家各家家主收系在金吾狱中听候发落,圣人的动向却如石沉大海,没了音讯。
期间,皎皎也寻过赵玙之几次探听消息。
可令她失望的是,赵玙之也只能无奈摆手,并嘱托她少关心些无干系的事情内耗自己。
是然,她也尽想得明白。
而今的裴家莫不如当初遭受满门祸的虞家。
其他世家未趁着势头去倒踩一脚,已算良心。
托着腮肘靠在桌案上,皎皎眉心恹恹,用羽毛兴趣寥寥地逗弄着雀笼里上窜下跳的金丝雀。
“尝尝这个。”李琅将食盒里一碗色泽金黄,腾着丝丝热气的赛蟹羹推至皎皎面前。
未尝几口,皎皎便失了食兴。
她的眉间蹙着担忧和轻愁,压低声音向李琅问道:“阿兄,裴老夫人也扭转不了裴家的局面吗?”
李琅抿唇瞥了她一眼,目中满含心疼,轻声道:“不是让你不要操心这些莫干系的事情了吗?”
“可是”皎皎踌躇了下,而后语气很是坚定,“我偏生想知道。”她看向李琅的目光很是执拗。
李琅知道父亲刻意在皎皎身边安插了眼线,防的便是她为裴家的事情思虑成疾。
将仆婢尽数屏退后,李琅沉吟了良久,沉声到,“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阿兄我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深谙这个道理。”
“圣人若是心中横了杀意,便是护国公主的后人,也无济于事。”
“可是”
李琅看出了皎皎的疑惑。
“裴老夫人而今被幽禁在齐国公府中,日夜都有金吾卫巡视,便是一只停歇的过路鸟都要被抓下细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