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况且传达不出去,便是她手中有兵符也难传达。何况若是动了这个念头,裴家造反,便是板上钉钉了。”
“可是”
李琅微笑宽慰到,“只要裴昀还活着,相信他,裴家若是真的冤屈,定能昭雪。还有,圣人近来沉迷修仙论道,尚且连太子与十一皇子的掣肘对峙都睁眼不视,裴家之事他更像是抛之九霄云外了。”
皎皎的眉心微松。
李琅的话并不无道理。
圣人沉溺寻仙问道一事,约莫是深秋的时候开始的,皎皎亦是略有所闻。
最初是宠妃秦卿晚向圣人举荐了一名江南道的天师,自那后,便开始疏忽朝堂之事。但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天师犯逆被问斩,秦卿晚去意外晋升了位分,而今已是与薛妃平起平坐的贵妃之衔了。
“圣人而今还沉迷其中吗?”皎皎好奇地问道。
李琅点点头,“这势头就像割韭菜一般,割一茬长一茬,千金难买圣人欢愉。朝下那么多妄想着平步青云的人从前愁着门道,而今机会到了眼前,自是要趁胜追击。”、
“我听闻为门下侍郎的好友说,圣人近来沉迷丹道。不过这位新进宫内的天师,来路甚是不明朗,似乎不是朝中任何一人推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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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未曾想到,宫变竟来得如此突然。
一场赏梅宴,便在上首位的组织者秦卿晚倾听了宫婢的秘言后,顷刻变了意味。
随着秦卿晚突然起身,举杯朝宴上各家贵女夫人敬酒,并说:“本宫今日想是不能陪各位小娘子夫人尽兴了。”
而后,她将酒水淋在波斯绒毯上。
随着秦卿晚轻轻一拍手,宫殿的门牖顿开。
很快,全副铠甲手持兵器的宫卫瞬间将屋内盈满。
贵女夫人面对这肃杀的气势,自是陡然花容失色,便是有将门虎女出身的夫人有怒驳的想法,也被压制了下去。
秦卿晚顿时撕掉了温柔的皮囊假面,她目光冷冷地睥视着下方的混乱惊慌,面无表情地说到,“各位,现下可是想清楚了,自己为何会应邀在此处?”
面对整齐一致的摇头否定,秦卿晚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径直开门见山,“圣人在两日前便已经殡天了。”
“什么?!”
满室的惊讶,很快,惊恐的声音便压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