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两人再无交集,整整三年,她的生活中再没有出现过他。
班长组织聚会,恰巧她有空,更难得有闲心参加。周令景也在,更开朗了些,但仍算不得话多,沉闷的黑框眼镜换了无框镜片,收敛着笑意,很斯文的模样。
散后预备等杨羡一同回去,这人拉着周令景出来,说要再叙叙。
林清溪不呆,知晓他的意图,也是那次,互留了联系方式。
他那时在国外做交换生,专业名很长一串,林清溪记了几次都读不通,干脆放弃了。
横跨两个大陆的时差也阻挡不了周令景每日雷打不动的聊天问候,他有在努力找共同话题,寥寥几句,都是林清溪感兴趣或有可能感兴趣的点。
农历新年,距零点还有几分钟,她拥着厚厚的毛毯坐在飘窗边,拨了视频聊天。
往常连语音通话都少有,周令景或许被吓到,等待时长快结束时才接通。
“清溪?”他在宿舍,窗外是绿茵草坪,温和的阳光穿过窗子到他身后,画出小小一个圈。
周令景桌上摆着砚台和红纸,福字写到一半。
她并不说话,两边都寂然无声,客厅的欢笑声被房门轰走很远,她将下巴垫在膝盖,过了一会儿,朝他笑笑,小声说:“新年快乐。”
拿着手机的右手方向朝外转,对准鸦青色的天空,随她话音落下,升起簇簇烟花。
她在镜头外听不到他说话,烟花结束,和他说晚安。
次日傍晚接到他的短信,林清溪翘班到他发来的地址,扮相红衣白胡子的工作人员在店门口派发小礼物,她居然也领到一袋糖果。
里面人声嘈杂,多是小朋友,闹的她头疼。
穿着端正妥帖的周令景在其间显得格格不入,手互握着搁在桌面,动也不动,旁边是杯咖啡。
林清溪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酒红色的围巾随意搭着,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只有她的脸越发清楚。
“我觉得你会比较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周令景笑着起身,她得微微仰首看他,“新年快乐,迟到的红包。”
她接过,问:“你吃了晚饭吗?”
他摇头。
“嗯,我也没有。”
点了两份套餐,周令景说请好了假,可以多留三天。
林清溪边啃汉堡边点头,看他那边未动,问:“你不饿吗?”
他不答,蜷了蜷桌边的手,很认真地看着她:“我家里的情况比较简单,父母离异,我和母亲一起住,现就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