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启非暗道这话好像一个父亲对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说的,可又很是受用,似乎无论他是不是有武力,是不是男生,陆惟都会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考虑。
定位到的地点是一个高档酒吧,在门外甚至听不见里面的音乐声,直到深入其中,那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才涌来。
彭亮的电话打不通,郁启非只能到彭亮的朋友圈里翻出他的日常自拍问前台的服务生。
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排除骗局或者恶作剧了,否则哪怕第一次回电话故意不接吊人胃口,第二次第三次也会接,否则骗局或者恶作剧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而彭亮如果真的在这个酒吧里出事了,服务生大概率会对他有些印象。
果然,服务生看了一会儿神色便古怪起来,小声地跟另一人交流了一会儿后,又拨了个电话。
“嗯嗯……好的,那我带他们过去。”服务生挂上电话,笑着跟他们说:“请跟我来。”
酒吧有单独的休息包厢,他们此时便往这个区域去,领到某扇门口时,服务生留下一句“您们进去便可以见到您们的朋友了”,便逃也似地离开。
陆惟此时已经打听出了这个酒吧的情况,它属于富二代玩票的产物,在帝都富公子圈里还挺有名气的,因此来这儿的人未必多有素质和格调,但普遍爹比较强。
陆惟把郁启非拉到身后,开了那扇门,门里有不算吵闹的说笑声,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对进来的两人视若无睹。
郁启非眼熟的那部手机正静静躺在桌面上,而手机的主人彭亮抱头坐在角落里,额角一块青紫,旁边站了一个保镖模样的人。
彭亮一看到两人,眼里就迸发出喜悦的光,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这副不好看的窘样,想要脱口而出的招呼又咽了回去,默默缩在那里,用眼光和手势求助。
他心里很是忐忑,坐在这里的都是些财大势大的富二代,寻常人不敢得罪,连他自己也不敢。刚才手机震动好几次的时候,他心里就一直打鼓,生怕郁启非报了警,一旦闹到明面上,他或许今天能全身而退,但是之后家里肯定会受到打压。
可郁启非来了,他也在打鼓,因为郁启非未必有办法把自己从这里弄出去,他给郁启非打电话,一来是这帮少爷要“玩”个“给你的朋友打电话看看他来不来赎你”的游戏,二来,他知道郁启非可能家庭条件不错,第一天在宿舍碰面时,他看出郁启非那一身衣服价值不菲,导致后来想炫富的时候都下意识避着点郁启非,怕打脸。
然而,家庭条件跟地位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否则这帮人整他的时候也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郁启非给了他一个“敬佩”的白眼,可能是见到熟人后的滤镜太重,彭亮不知为何觉得有被白眼安慰到,接着就看见郁启非的“哥哥”突然开口:“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以前没少跟踪我吧?”
他这话是对守着彭亮的那保镖说的,保镖冲他点了一下头,但尽职尽责地没有说话。
似乎这开场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几个富少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人身上。
“认识?”最中间的富少a冲着保镖问。
保镖说:“陆家的长子,现在应该是准继承人的那位。”
“哦豁。”富少a一听便知道是谁了,毕竟自己的保镖以前在哪里工作过还是要了解一下的,又问,“不对啊,刚才来电显示不是个姓郁的吗?”
郁启非道:“是我。”
富少a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帝都有什么姓郁的大户人家,但也没有追问。
他随意地对两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你们这位朋友啊,挺不懂事,喝多了就跟我朋友闹矛盾,还想动手。我跟我朋友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不,只能把他请过来醒醒酒了,就是还手还得有点重,但毕竟是他先动的手,而且,啧啧,还是个学生,这骂人的话可真学了不少。”
陆惟冷淡地提醒:“重点。”
“哦,我跟他说好的,他陪我们玩玩游戏喝喝酒,把这账还清了就放他走。”富少a说,“这游戏玩得还行,把陆家的都给我请来了,那就剩喝酒了。”
他打了个手势,另一位保镖立刻便将一箱啤酒推了出来。
“这一箱特地给他准备的,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喝吧,二十个瓶子全空了,那这笔恩怨就算是在这个包厢里彻底了了,保证不带出去。”富少a笑得不怀好意,“怎么样,不过分吧?”
两人都没回应他,郁启非转头征询彭亮的意见:“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