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亮咬了咬下嘴唇,一横心:“行,不过分。”他最怕的就是出去以后依然被人没完没了的找麻烦,也怕家里人知道他闯祸,所以在这个包厢里了结是最好的条件了。
酒就是普通的啤酒,彭亮酒量还是不错的,可是先前已经喝了不少酒,被这事一吓自以为精神了清醒了,实际上后遗症还在。
他知道自己今天八成得喝进医院,但觉得怎么也能先坚持个十瓶,谁知道刚喝两瓶就感到了痛苦。昏头还在其次,那种涨肚感以及从胃里犯上来的恶心感才更致命。彭亮忽然觉得比起酒精中毒,他可能更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撑死。
喝完第三瓶时,他忍不住往外呕了几下,那几个富少嫌弃地避开,富少a捏着鼻子,还有心情指挥:“没事,吐完正好腾出肚子继续喝。”
彭亮生理性地眼泪都给逼出来了,胡乱往袖子上一抹,抹过的地方顿时脏得不成样子,这回郁启非都有点受不了地退开了几步。
“我……”彭亮很想说句“放弃”,可是又想不出放弃以后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陆惟突然提起了两瓶酒,对着他当头淋下。
彭亮懵逼,一时忘了反抗。
两瓶之后又是两瓶,沉寂的包厢里一时间只有“咕咚咕咚”的浇灌声,彭亮被彻底洗了个啤酒澡。
陆惟把最后一个酒瓶扔到地上,说:“空了。”
富少a面无表情:“你是用倒的。”
“你说让他喝,说要看到二十个空瓶,但并没有说要让他喝出二十个空瓶。”陆惟说,“如果这是一条合约的话,那你只能接受漏洞。”
富少a摊了下手:“行吧,我接受,走吧你们。”
陆惟把彭亮拖出包厢,就直接往地上一扔,他先去卫生间认认真真洗了遍手,再把服务生叫来,给了点小费,让他帮忙处理。
他跟郁启非在吧台各自点了一杯度数低的酒精饮料,隔着迪厅的门听了半天摇滚,才见到一个干净的彭亮。
彭亮这会儿后劲儿爆发,几乎快站不动了,郁启非报了y大的地址,打算把他丢宿舍。
也不知道彭亮喝醉时到底是怎么一种规律,他现在没有富少a说得那种喝多发酒疯的状态,反倒有些安静,整个人如烂泥一般,偏偏还能思路清晰地说话:“你俩,不同姓,表兄弟啊?”
没人回答他,他就自己说:“其实,我觉得不像……我觉得,你俩,像那个。”他把身子扭过来,两只手对在一起,做了个十分古早且幼稚的手势。
郁启非有些无言:“你倒也不必在这种方面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敏锐。”
彭亮“哈哈”了两声,说:“主要是,我都,醉成这样,了,你俩把我,放前座,你俩坐后边儿,挨,挨着,这是……这是,正常兄弟,干的事儿吗……”
郁启非被一语中的,“咳咳”了两声,正寻思怎么欲盖弥彰一下。
彭亮却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今天,谢谢,谢谢你们……我居然,室友,来头这么,这么牛逼,草。”
他想到自己以前的装逼历程,恨不得挖个地洞,于是又不说话了。
郁启非把他丢在宿舍就走了,徐迪和华涛虽然昨天才跟彭亮闹翻,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都搭了把手维持塑料室友情。
但是酒醒后的彭亮并不怎么买账,他放弃了原本定好的换宿舍这码事,但是跟两个室友也没怎么热络。
在那之后,彭亮倒是一改以往的风格,不仅不故意炫富了,还低调了许多,周围同学奇怪得很,但反倒更容易跟彭亮走近了些。
没多久,彭亮在校亭里办了场简便的生日会,宿舍里就只有郁启非被请来了,另外有些与他关系不错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