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合紧窗帘,缩回了暖烘烘的被窝。
光着上半身的韩岩现在不是森林是火山,每个毛孔都在冒热气,呼吸重得要命。听着耳畔的声响,安宁根本睡不着觉,心跳砰砰还不算,手脚也默默发麻。
好一会儿后他挪近,微仰起头看着韩岩,皱了皱鼻子,极小声地吐槽:“你是牛吗?”
牛才这样大喘气。
谁知下一刻韩岩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地搂他入怀。
——安宁完全静止,双眼微微瞪大。
醒了?
不对,没醒,只是可能把他当枕头或是被子了。
他下巴戳在韩岩锁骨中间,感觉胸前有一片坚实的肌肉,背后还有一条有力的铁臂,紧紧抱着他。
韩岩甚至在他头顶蹭了蹭。
太近了,两颗心脏在胸腔里跳,一下一下清晰无比。
安宁像是坐在海上的一艘小船里,荡悠着,恍恍惚惚的。
头顶呼吸仍旧粗重,韩岩将他箍在怀中,过了片刻还翻了个身,直接将人半圈半压。
泰山压顶吗……
安宁几乎快要窒息,扒拉着找到一条小缝,张着嘴大口呼吸。
两颗心的其中一颗,差不多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韩岩的身体像烧红的铁一样,又热又坚硬,安宁逃不了,也不想逃,躲在里面无风也无雨,睡都舍不得睡,一点点平复心跳。
原来喜欢一个人,当抱枕也当得这么开心,恨不得长在他怀里。
好一会儿后,安宁逐渐放松下来,脸颊靠在韩岩身上,声音闷闷的:“明天醒了你还会愿意抱我吗?”
第14章 我等了你好久了
虽然愿意醒着,但这一夜安宁却睡得很沉。只在清晨时分,迷迷糊糊将醒未醒时,做了个梦。
很荒唐。
他梦见韩岩醒了,把他面对面抱在腿上,箍着他又亲又摸。梦里韩岩的衣服是昨晚那一身,西装外套都没脱。因为亲得太用力,压得他直往后倒。他怕掉下去,手忙脚乱地拽住韩岩的领带,舌尖微麻又不懂喊,要多被动有多被动。
“唔……”
气若游丝间,他象征性地推了推,其实希望被抱得更紧些。然后两边腕子被反剪到身后,韩岩开始单手脱他的衣服。
太快了。
他喘得自己都听不下去。
正当难舍难分时,一阵手机的震动却不请自来,打破旖旎的气氛。
韩岩像没听见,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安宁也想无视,但那震动却一波接着一波,不把人吵醒不罢休,最后简直像是就在他耳边震。
“电话……”他挣扎着。
梦里的韩岩也照样脾气差,脸色一沉,拿过手机就要摔。这可把安宁吓得够呛,急忙扑上去接,就这么一哆嗦,醒了。
窗外天光早已大亮。
被韩岩抱了一夜的安宁像是面粉蒸成了面包,脸颊红扑扑的,身体软绵绵的。
他把自己蜷成一团虾米球,听着床头柜上的嗡鸣声,挣扎两秒后最终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爬了出去。
是韩岩的手机。本来以为是闹钟,摸过来一看才发现是电话。眼见身旁的人眉头越皱越紧有要醒的迹象,安宁心里一慌,仓促间按下了接听键。
“喂韩岩,喂?醒了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要挂断已经来不及了。
他猫着腰躲到门后,捧着手机清了清嗓,“你好。”
那头乍然安静,可能是看了看拨号是否有误。
“这不是韩岩的手机?”
“是、是的。”他硬着头皮,“我是他邻居,他病了,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等他醒了我可以帮你转告。”
这辈子扯谎的次数,就数认识韩岩以后最多。
只听那边嘀咕了一句“怎么好端端的病了”,随后问:“病得不重吧?”
安宁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的韩岩,背肌如弓,分明身体好得不得了,像头牛似的。
“不要紧的……”他手指在门板上画圈。
“那就好。我是他同事,姓王,你跟他说醒了以后给patrick回个邮件,那边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