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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夜什么都没说,手指被弦割伤也没说,有次练得久一点了第二天手指起泡了,也没说。

裴今新自己发现了,倒是有点舍不得了。

他自己弹得多了,疼惯了,指腹已经习惯了琴弦,那是多少年的磨合才出来的结果。

要教郁知夜弹琴的人是他,最后不舍得郁知夜弹琴的人也是他——罢了,两个人里面,有一个人弹琴弹得好就可以了,郁知夜会听就可以了。

弹琴学琴是爱人间的小情趣。

音乐是意义,爱是意义,它们让生活的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充满意义。

裴今新最近倒添了个新爱好,惯常摸琴的手摸起了刻刀和木头。

郁知夜不出门就喜欢躺床上睡觉,午觉睡醒就看到裴今新在那雕刻。

“还在弄?”郁知夜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床上的被褥被他的体温和汤婆子温得暖热。

他睡前裴今新就在雕着那块木头,睡醒了裴今新都没怎么换姿势。

裴今新见他醒了,放下东西望过去,笑了笑:“你今儿醒得早,才睡了半个时辰多点。”

“是吗?”郁知夜挪了挪身子,把被子塞好,“睡够了,但不想起身。”

“那就不起。”裴今新身上披一件斗篷,腿上裹一件斗篷,放在房中央的铜炉火正旺,窗外的阳光透过半边纱窗洒进来。

裴今新又拿起木头和刀,雕刻时动作很慢,雕了一旬才堪堪雕出个轮廓。

但他要雕的东西实在是难,他觉得初雪时跟郁知夜看到的树好看,觉得树叶好看,又从树叶的形状想到鱼,想给郁知夜雕一树的小鱼。

想法很美好,落实很艰难。

天气冷,雕几下又总是要伸手扶起暖炉暖暖手再继续。

郁知夜不知他要雕的是什么,只知道他雕来是要送自己的。

郁知夜在床上半眯着眼:“改天亲手给你弄把骨笛吧。”

裴今新笑笑:“我想送你只是想送,你不用给我回礼的。”

前些日子裴今新得了场风寒,病了好几日才好。郁知夜不答,反朝裴今新招招手:“来床上,让我看看你弄得怎么样了。”

裴今新把斗篷和手炉都带过去,穿着棉袜的脚也还是冰的,故意点在郁知夜穿着单衣的皮肤上,很快又收回。

“请你吃个冻橘子。”裴今新一脸笑意,“用拥抱和亲吻还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