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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基笑道:“排在英雄榜尾,自然是奸臣。但只要能为圣上效力,就算天下人都以为我们是奸臣,遗臭万年,又有何妨。”

杨広大喜:“果然虞爱卿才是朕的忠臣!天下人懂什么!”

……

杨広心情大好,与萧皇后在花园中嬉闹,一群宫女官吏在附近伺候。

裴蕴走到了虞世基的身边,眼睛盯着杨広,嘴角带着笑容,低声问道:“胡雪亭是如何一个人?”他留在洛阳,没能去丹阳,至今没有和胡雪亭打过交道,一直只是听闻谣言。

“胡雪亭此人,心机深沉,狼心狗肺,视财如命,心狠手辣,鲜廉寡耻。”虞世基低声道。

“哦?”裴蕴没有转头看虞世基,语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惊讶。“没想到世基对胡雪亭竟然有此评语。”

虞世基低声道:“胡雪亭和李浑勾结,欺骗天下人,此为心机深沉。”

裴蕴点头,从胡雪亭的事迹看,这心机深沉的评语,丝毫没有错,全大随都不会怀疑。

“胡雪亭听说沈家尽没,消失无踪,竟然毫不动容,反而立刻开始怀疑老夫拜访的动机,此为狼心狗肺。”

裴蕴笑着,弃祖宗之姓,对宗族的死活不闻不问,只盯着虞世基的来意,果然是狼心狗肺。

至于视财如命,心狠手辣,鲜廉寡耻,虞世基没有继续解释,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多说,只看谣传就能知道。

“自己人啊。”裴蕴微笑着。

……

大清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几个民部的官员走近衙门,还有些头重脚轻。

“王兄,昨天的酒水喝多了,我还有些宿醉。”一个官员揉着太阳穴。

那被叫做王兄的官员也是一脸的无精打采:“唉,我也一样啊。”昨晚喝酒都快到天亮了,今天一早就起来,实在折腾不起。

“早知道就不去了。”又是一个官员抱怨着,太伤身体了。

“张须驼求上门,怎么都要给面子的。”其余官员无奈的很。张须驼亲自找上门,请民部的狐朋狗友吃饭,好酒好菜伺候着,从头到尾只谈风月,可谁不知道张须驼是为了什么?私生女胡雪亭到了民部混日子,做老子的肯定要出手疏通。

“谁再说胡雪亭不是张须驼的私生女,叫他来陪老张喝酒!”看老张昨天玩命灌酒的样子,不是私生女至于这样嘛。

几人摇头笑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众人进了衙门,看见一个同僚埋头在故纸堆里乱翻,心里怜悯,定是有哪个倒霉鬼公文上出了事情,不得不加班加点的找资料了。本来冲着同僚一场,就算没有帮把手,也会问上几句,但头疼的实在厉害,没什么精神。几人寻了自己的座位,高高的堆起了公文奏本,直接就趴在了桌上补睡眠。

快到午时,上朝的民部尚书斛律孝卿回来了,看到几人趴在桌上,也不是很在意,昨晚张须驼的酒宴其实也请了他的,正巧他另有要事,这才没去。

“胡雪亭来了吗?”斛律孝卿问道,虽然胡雪亭顶了个闲职,不用应卯,但是第一天上班,一般总该和上级见见面的。他其实倒也不是很在意胡雪亭有没有报到,胡雪亭只是在民部挂名而已,来不来无所谓,又不是没见过。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杨恕要费尽心机,把胡雪亭安排到了民部呢?从胡雪亭的能力和经历看,应该去兵部,从杨恕掌控的六部来说,胡雪亭应该去吏部,礼部,工部,从最适合的角度看,胡雪亭应该去司徒府。怎么看,都不明白杨恕把胡雪亭安排到民部的理由。

几个打瞌睡的官员被惊醒,随便一看,笑道:“没有。”

“谁说的?我在啊!”胡雪亭的声音从角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