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说了,等级制还会不断地完善。”有人道,等朝廷找到了更完善的统计和平定办法,这等级制就能更公平了。
“在这之前,等级低的人在长江以南可活不下去啊。”笙歌长吁短叹,一船的人明白了,这男子是从中原移民过来的,等级评低了,想要再回中原。
“听说中原最近对等级制反应很强烈。”有人道,有人不屑一顾,圣上要做的事情,中原反应再大也绝对拦不住,现在只是在找漏洞查漏补缺而已,等完善了,肯定分分钟推广全国。
其余人就好心的劝笙歌:“去中原也不是出路,也就晚了几年而已,等级低了,终究会在很多地方吃亏。”买个房子都要多付钱,谁敢不重视自己的等级?等将来小孩子上学堂也要看父母等级了,看等级低的人后悔不后悔。
“年轻人,听老汉一句话,说什么都要在这几年把等级制提起来。”有个老者对笙歌道,哪怕等到圣上重新制定了等级制,这为了提升等级制所积累的功劳也不会跑了,只会让自己走得更高。
“主动报名去蛮夷的地方!熬个三五年,等级就能提高了。”那老者认真的道,朝廷对主动开拓西方的人给的待遇都相当的高,肯去就是一个小官员,若是敢于蛮夷玩命,这等级制升起来更快。
“随圣上出征和开拓东西突厥、极西之地的将士和百姓的等级是五级!”那老者大声的道,够羡慕死一大群人了。
笙歌一脸的感谢,心里对大越朝西征的民间支持力度有了新的估算。
……
鱼俱罗等人快到邯郸的时候,马车被堵在了路上,好像是两个相邻的摆摊的人吵了起来,两个人就站在街中心大吵,所幸好像还没有动手。
笙歌皱了皱眉,从马车上探出了头,大声的叫:“你们就不怕有人告到衙门,扣了你们的诚信分,降了你们的等级?”两个吵架的人其中的一人大声的道:“对,我去衙门告了你,看衙门是不是扣了你的等级!”另一人冷笑着道:“扣了等级?别以为你没有把柄!我要被你告了,我天天盯着你,就不信你事事都符合朝廷的规定,用不了三天,保证你的等级比我还要低!”
鱼俱罗在马车中微笑,这才是熟悉的人啊。但就是有了嫌弃。
祁蕾将鱼俱罗笑得苦涩,急忙安慰:“不要紧,那些长江以南的百姓当中难道没有从中原迁移过去的?人无区别,什么中原人不如江南人,中原人有儒家的劣根性,那些都是假的,只是环境不同而已,早了二十年,江南蛮夷还不如中原呢。人总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化,中原这不是比十年前好的多了?至少地上没有大小便了。”
鱼俱罗瞅瞅祁蕾,你这种安稳还不如不要安慰了。
马车好不容易继续通行,前方的县衙门口有衙役在大声的诵读故事,却没几个人听。
鱼俱罗问马车夫:“这是在读什么公文?”马车夫摇头,道:“客官不知道,那是在读《圣上答酷法严刑书》。每天早午晚读三次,我耳朵都起了老茧了。”
鱼俱罗叫停了马车,就在路边听着。
“……圣上问,‘知道为什么官府治不了刁民,只抓良民?有一个故事很接近。’庚质问曰:‘是何故事?’”鱼俱罗微微皱眉,庚质?这也是个倔老头啊。
“……圣上道,‘甲每日骂佛祖没用,推倒佛像,乙扶起佛像,认真的擦干净,结果遭报应死了。乙问,为何我对佛祖虔诚,却报应与我?佛曰,因为他根本不信我。’庚质默然。圣上继续道,‘任何强权,管理信任他的人才是最容易最节省成本的,管理犯人付出的成本太高,划不来。所以历来朝廷都是受坏人的气,赚好人的钱。官府欺软怕硬,衙役看到医闹的刁民不敢吭声,看到不给加塞的医生一个过肩摔。嘿嘿,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骸骨。
朕为什么要纵容恶?朕为什么要让朕不爽的事情出现在朕的眼前?朕为什么要受刁民的气?就算世上定然会有恶存在,那也只能是朕一个人恶!’
庚质对曰,‘民间已有百年传统,奈何?’
圣上道,‘传统不代表愚昧落后和贫穷,朕此刻比你更优秀,你就只有接受朕的思想,因为朕不打算让你有资格拒绝。’
庚质苦苦哀求,‘民间苦,请缚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