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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则几乎以惬意的心情欣赏眼前这幕闹剧,“贵妃姐姐,你别白费唇舌了,她若有这般灵醒,也干不出这等丑事来!依我大秦律例,命妇通奸,该当何罪?”

吴贵妃私心里自然不愿将事情闹大,一则纪明夷是她嘉许过的人,又曾做过媒,她出丑,自己脸上也不好看;二则,若捅到皇帝跟前,只怕宫中免不了一场灾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愈发得人心惶惶了。

遂拼命向纪明夷使眼色,只盼她机灵点儿,全推到那人头上,说成被逼调戏才是最妥当的。

然则纪明夷却只是低垂着头,嘴唇翕动,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反倒有些出奇的红晕,不但不知罪,简直跟打情骂俏似的。

想她怀着身孕一时不便严惩,可也免不了到暴室走一遭——这孩子还能平安生下不曾?

吴贵妃叹了口气正要发话,容妃却道:“且慢,不妨先问问奸夫的口供。”

自然是防着纪明夷拿身孕作挡箭牌,得一鼓作气将罪名坐实了才好——等问出肚子里确为孽种,也用不了听候发落了,即刻便下令处死。

那人原是背对着的,容妃话音方落,自有三五个侍从上前将其扭住,等身子扳正,四下里却是鸦雀无声。

容妃满面欢喜化为乌有,“怎么是你?”

陆斐双眸晶亮,适时流露出些羞赧之色,“本想同明夷作耍,无奈惊扰了二位娘娘,是儿臣之错。”

吴贵妃诧道:“你不是在家养病么?”

陆斐往纪明夷身侧挪了挪,悄悄捏住她手心,“昨夜染了点风寒,晨起但觉鼻塞声重,可晌午便觉好多了,想着宴席上珍馐佳肴无数,便想来蹭口饭吃,省却府中开火。”

说得可怜兮兮的,只怕是舍不得娇妻孤单。吴贵妃笑道:“你俩可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又望向容妃,“罢了,既是场误会,你我也别瞎忙活了。”

容妃脸上恰如打翻了颜色盘,红白青紫斑驳不一,她强笑道:“本宫还以为什么大事,你既出来,怎么不着人说一声?”

陆斐锋利的视线移向她,“我才奇怪,明夷前脚刚走,怎么娘娘后脚就跟出来了?设若适才见得的并非儿臣,娘娘又怎么打算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