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深拉着她的手臂:“过来。”
看她不情不愿地扭过身子后,掌心滑到她的手腕上,“深吸一口气停几秒,多重复两次就好了,我再给你按按。”
苏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吸了口气,憋着没呼出来,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中间的三根贴在她的手腕上,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暖色的光芒,立体分明的指节轮廓染上了几分朦胧的柔和。
这样的手指,带上戒指一定很好看。
苏鹿抬起眼,盯着他的脸,傅时深的睫毛很长,但并不密,顺滑地垂着,在眼睑上映下淡淡阴影,眼角下一点深色像是点偏了的泪痣。
鼻梁挺立天生的眼镜架子,可惜他不近视也从不戴墨镜,如果戴上眼镜,应该会很好看吧。
一定更像斯文败类了。
这张脸,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平心而论,她真的怎么都看不腻。
甚至想,要是能长在她脸上就好了,那就可以睡前看,醒了看,光明正大天天看。
她看得出了神,目光里,长睫毛猝不及防地抬起,露出墨黑星亮的眼眸。瞳孔外,眼眶慢慢弯起,传到耳边的男低音里掺着不太清晰的笑意:“这么好看?”
苏鹿猛然回过神,带着被戳穿心思的心虚抽回手,装傻:“什,什么好看?”
傅时深盯了她一眼,没拆穿:“好点了没有?”
“嗯?”
苏鹿懵了一秒,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后,感受了一下,不打嗝了。
她心情很好地回头看他,笑起来:“好了诶,真的好了,你太神奇了。”
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就问:“诶,你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
傅时深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他没有这都不是事的无所谓一笑而过,也不是被牵出过去糗事似的尴尬或难堪。
反而,眼神和表情里有一瞬间的黯然滑过,因为变幻太快,如果不是苏鹿一直盯着他的脸观察的话都注意不到。
苏鹿收了笑,犹疑着开口问:“你,怎么了?”
傅时深似乎是没料到他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情绪会被对方捕捉到,有短暂的失神,片刻后轻扯了扯嘴角,语气淡然:“没事,小时候跟母亲学的。”
他的母亲。
如果现在的傅太太不是他的生母的话,那——
“你的母亲她……”
傅时深转过身,准备打火发动车子的手顿了顿,淡声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