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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梁韫 1697 字 5天前

时温歪头瞧见一旁撑坐着的是,衣服全湿的贺承隽时,话音突然收起。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安静的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会被最戳审美的男人看见。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她走向深海的时候,她一定先环顾周围有没有人。

贺承隽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想抽,却看见它早已被水浸湿,软趴趴的还滴着水,根本不能再抽。

索性撂到一边,双手后撑一条腿曲起望向天边,“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当海洋垃圾?”

时温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这句话好像比她之前见他两次,说过的话加起来都多。

“关你屁事。”时温收回目光,复又望向空中快要消失的橙黄色失神。

贺承隽见她身子在抖,反手将黑色外套脱下,在手中拧成团挤干些水分,又展开倾身搭盖在时温身上,“你叫什么?”

时温感受到身上多出的重量和渐起的温暖,没去看也没说谢谢,反倒觉得莫名其妙。

她说那句话的语气也不尖锐啊,就是陈述不关他事这个事实而已,“我没叫。”

贺承隽无语地扯了扯唇角,无可奈何地沉声,“我是问你名字叫什么。”

“……”

“时温。”

贺承隽点了点头后再无后续。

良久无言。

直到远处夕阳更靠近地平线,火红消失不见,空中铺满层层黄橘渐变,远处是浅蓝和粉紫的交替。

不搭调,却不违和。

时温才听到贺承隽复又响起的声音,他言简意赅道,“时温,活着。”

瞳孔骤然缩了缩,呼吸也急促了些。

在一众巴不得她过得不好能赶紧死掉的人中,贺承隽是第一个坚定地对她讲,让她活着的人。

“可是活着很累。”

时温轻阖上眼,眼前走马观花着的是,比浪潮还要让她窒息的言论。

她真的好累,她的灵魂早就已经奄奄一息,只剩肉·体在苟延残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