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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梁韫 1620 字 4天前

贺承隽展臂拿过她放在沙滩上没被浪花打湿的塑料袋,从袋子里拿出那包被拆了个稀巴烂的万宝路软白,叼了支在唇上。

狠狠吸了两口,白雾随风飘散。

他的声音哑了一个度,“大家都在熬,不是只有你累。”

“他们想熬是他们的事,我想解脱是我的事。”时温嗓音中带上些赌气意味。

她最讨厌别人对她讲大道理。

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自以为是地对别人的生活评头论足,还总以为自己像救世主。

实际上像他妈的傻冒。

没想到贺承隽话锋一转,问她,“记得下午那个小女孩吗?”

时温回想起中午在窗边看到贺承隽给扎头发那个小姑娘,良久低声应下,“嗯。”

她还记得和院长聊天时,院长说因为小姑娘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爸妈不愿意花钱给治,就把她独自扔到街边。

小姑娘整整三天没吃上饭就一个劲的在路边哭,要不是当时贺承隽刚好从附近经过,小姑娘要么被饿死要么被拐卖。

哪怕现在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可病却根本治不好,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不知道哪天就会丢了命。

贺承隽又深吸了两口,让那支白烟燃尽、掐灭,“你有她难吗?”

有吗?

有什么能比吃不上饭马上就要饿死,身患疾病却治不好只能等死更难的事吗?

当然没有。

除去生理直观上的苦难,其余心里客观上的难过,全都来自于三观不同和想要太多。

这些难过或是自己在逼迫自己,或是别人强加于自己。

说白了,不当回事就什么事都没有,当回事就什么事都有,全凭自己臆断。

“没有。”

贺承隽又磕出支烟来,这次只是含在嘴里没有点燃,“那就活着。”

可虽不足以成为杀死别人的凶手,却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分量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时温唇角勾起了笑,用含着嘲讽的语气对他说,“你不会懂的。”

那时的她自以为贺承隽不懂。

却不想贺承隽才是真正懂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