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立马闭眼噤声,呼吸放到最轻生怕激起他的性致,装作自己已经睡着。
夜深人静,蝉歇月昏,岑寂蚕食神经,释放困顿信号。
本以为傍晚昏的早,这会儿肯定会睡不着。
但大抵是因为身体实在太累了,催促大脑进入休息状态,时温一觉无梦,酣睡到第二天中午。
是被外卖员摁门铃的声音吵醒。
指腹揉弄仍睁不开的惺忪眸子,时温倦怠懒骨地从床上撑坐起身来。
整个人由阴凉暗处镀上金色暖光,折射至彻响蝉鸣。
那该是一个能晒太阳汲取正能量的正午,时温却被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和空空如也的饥饿胃口刺激清醒。
仅用不到三秒钟,便又重新瘫回床上,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柔软舒适。
眯着眼从旁边床头柜上摸起手机,关掉静音给贺承隽打了个电话过去,但那头重复播放‘嘟嘟’声,没有人接听。
时温再拨第二回 ,没响几秒就□□脆利落地挂断,卧室的门也被人自外面推开。
闷潮浸透凉爽,新鲜空气更迭,贺承隽携满身炙热潮汗,手拎外卖袋朝她床边走来。
细看另一只手中还握着个细长条盒子。
时温懒塌着眸子、口齿含糊地问他手中拿的是什么,贺承隽厚脸皮回,是药膏。
他昨晚没把控好力度,伤着她了。
虽懂他说的都是实话,时温还是没忍住嫌弃地冲贺承隽蹙了蹙眉眼。
喊他先喂她吃饭,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是时温有生以来第一次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也是她自有意识以来饭量最大的一次。
贺承隽中途担忧了好几次,生怕她把自己撑到。
实际时温都没仔细品尝八宝饭的味道如何,只感觉自己再不填饱肚子,又该进医院了。
风卷残云完午饭,时温没贺承隽脸皮那么厚,将他赶出去扔垃圾,自己按照说明书涂抹药膏。
玻璃窗拦得住灼热,挡不住刺眼阳光,照在肌肤上,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暖。
时温不由得想到,托马斯·布朗在《瓮葬》中曾写道,“生命是纯粹的火焰,我们靠我们体内一个看不见的太阳活着。”
以前还不太懂,觉得太阳就是指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