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身处水深火热,重则再无翻身之日。
聪明不行,傻也不行,就只能心如明镜装傻充愣。
时温是,顾月明是,陆夜白更是。
只要一天舍不掉优渥生活,就万事都由不得自己定。
哪怕有天疲乏至极咬牙想舍掉,身后的家人和基业也不会允许。
生来命定,必须承受。
“那你呢?你也有羡慕的人吗?”
顾月明深深看了时温一眼,坦然承认:“当然有,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怎么能不羡……”
“哎哎哎,祖宗,您看前边儿的老瓷器口儿还开着呢,这个点儿估计也就他家还有豆汁儿了。”
走在前面的陆夜白避开与他擦肩而过的人,回头打断俩姑娘马上就要升华到对命运的感慨,带领她俩逆着人海往老瓷器口豆汁店里走。
说巧不巧,就在他们进去的前一秒钟,最后一碗豆汁儿刚好被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端走。
连带着焦圈儿都卖没了。
陆夜白踌躇了瞬,还想上前去问问那个端了最后一碗豆汁儿的男人能不能高价卖给他。
却在离男人还有三五步远时,突然看见男人因接电话面红耳赤,喷出满口唾沫星子,掉进碗里。
赶忙站定脚步转身又走了出去,强忍着反胃还不忘恶心时温一把,“祖宗,您要实在想喝也不是不行,混点儿唾沫星子其实也尝不大出来。”
时温隔的有一段距离都看到了,挎着嫌弃脸,一副‘滚开,识相点就别和老娘说话,小心吐你身上’的样子。
拽着身旁看向陆夜白表情一言难尽的顾月明扭头就走。
陆夜白迈大步追在身后,将两人好说歹哄的带进了路边儿那家正宗的羊肉铜火锅店。
不大的店面里摆了十几张已有年代的干净木质桌凳,因店主上了年纪,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探店的弯弯绕绕,索性仅凭极好的味道和热情的服务招揽回头客。
他们来的不算太晚,还空着两个桌,身后又跟了一大波人进来,再晚一步就要等桌了。
这家铜火锅店是之前时温还在江北时,最爱和陆夜白来的馆子。
不仅是因为味道够正价格实惠,更是因为每当在高档酒店奢华餐厅吃到腻味的时候,来这里总能找到生活最平淡的烟火气儿。
一早上意外频出,这顿饭再美味自然也吃的不大尽兴。
陆夜白以为从坐下就没动过几筷子的时温,是还在怄气没喝上豆汁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