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临走前朱玉兮假模假样地让时温留下吃个晚饭再走,陈岳都没答应,翻来覆去就那干巴巴一句话:走吧,路上小心。
催促意味显而易见。
时温将所有留在陈家的东西都收拾好,又打车去了酒店,拿到之前让工作人员帮忙整理好的行李。
刚踏出酒店门,就被一辆急刹车的黑色巴博斯拦住去路。
见惯陆夜白穿花衬衫,再看他穿白衬西裤总觉得过于正经,一下车是扑面而来的风尘仆仆。
他面黑眼凶地夺过时温手里的四个行李箱,没好气的扔进后备箱,未置一词就绕回驾驶座。
时温踱步到副驾驶,真皮座椅上那盒没吃完的稻香村已经不在。
想来也早该过期了。
陆夜白似是提前知晓她要去哪儿一般,载着她一路无言往机场飙,车速一度在城市限速的数字上反复横跳。
直到他们驶进机场门口,陆夜白才将情绪杂糅的话语随刹车宣泄,“还回来吗?”
那是时温从未听过的冰冷淡漠。
未等她表态,陆夜白却自顾自接了下句,话语间透着凶带着狠,细听还有不舍,“别回来了。”
“下次谁再敢从机场接您,我就弄死谁。”
讲完径自按了中控下车甩门,叮铃哐啷地从后备箱里把时温的四个行李箱搬出来,两个两个背靠背推着,大步流星往机场里走。
陆夜白步子迈得很大很急,道一句脚下生风也不为过,时温只能小跑着跟上。
帮她取了票,托运了行李,陆夜白将机票、身份证和一张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黑卡,全部贯在她怀里。
从身后掌控她双肩,推着她往安检口走。
不知道是不是时温的错觉,今天机场内的白炽灯特别亮,亮的人眼睛生疼发涩。
不然她怎么会窥到陆夜白眼底的水汽。
过客也不太吵,行李箱轮子磨在光洁地板上的摩擦声都少了许多。
不然她怎么会听到陆夜白急促的心跳。
时温被推进安检口的那瞬间,想回头再看看陆夜白,再确认一次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却被他厉声阻止,“时温,别回头,也别他妈再回来了。”
“如果您再回来,我一定用尽手段让您在江北过不下去。”
陆夜白的态度太强硬,认识十二年来,时温第一次见陆夜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