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收拾速度和生气程度来看,一会儿时温把他扔下不管也不是不可能。
贺承隽表面声色不动,动作快马加鞭的在时温打扮好自己之前,找出两把长柄伞站在卧室门口等她。
屋外不知何时落雨了,丝丝密密的细雨接连滴掉在屋檐上,再聚拢成水串挂在檐角,打破雾色为地面染上暗沉。
看起来已经下了有一阵子,院里地上没有一块是没被雨水浸湿的,还有零星几块坑洼处集起小水潭,倒映出雾蒙蒙的天。
成片的火红玫瑰丛因绵绵春雨滋润,个个花苞里含春带露的,妖冶极了。
时温心里闷着气,没心情欣赏美景,贺承隽一心想着怎么哄时温,也没心情看。
撑伞护着时温上了副驾驶,又转身到驾驶座当司机。
贺承隽不由庆幸时温今天穿了高跟鞋不能开车,否则他就得在家和一脸懵然的时眷大眼瞪小眼了。
雨刮器极有规律的升降带走窗外水雾,贺承隽将车子稳当停在红灯前,频频侧头瞧时温。
时温自上车起那一刻,就斜靠在座椅和玻璃窗的间隙中闭目养神。
贺承隽知道她没有睡着只是懒得搭理他,唇边的话唸了又唸,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到达学校买了早饭,时温第一节 课在a楼,而贺承隽第一节课在h楼,只能就此分开。
这一分开,就是半天没见。
贺承隽第一节 大课的老师拖了会儿堂点名,没给他去下节课上课的教室里堵时温的机会。
而时温第二节 没课,就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对着稿子记下午开讲座要讲的内容,手里还一心二用的编编拆拆着什么。
“小时,今天下午开讲座?”一位刚从外面推门进办公室来的,带着无框眼镜的中年女教师主动问她。
时温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去看,中年女教师穿着剪裁合体、细赏上面绣着暗纹的宽松连衣裙,简单却不失设计感,是隔壁雕塑系的副教授。
八成又是来这找她们系主任的,不过系主任不久前才风风火火的出去,好像有急事儿要忙。
时温点点头,圆滑道:“是的张教授,宋主任刚出去不久,估计有一会儿才能回得来。”
张教授闻言笑笑,厚实眼镜片后的眼睛迅速环视一圈确实没见着自己想要见的人,索性转移了目标,缓缓走到时温身旁的空位坐下。
彻底歇了手中的动作,时温瞧张教授这样子估计又免不了一场不短的交谈,全身心投入。
果然:“准备的怎么样?虽然是第一次也别太紧张,美女往台上一站讲什么那帮鬼灵精都愿意听。哪像我们这人老珠黄的,没几个人愿意看脸就只能听内容。”
时温扬唇对张教授轻笑了笑,眸柔面媚的回捧:“张教授您这是什么话,您哪是人老珠黄,分明是风韵犹存。”
没有逮住机会就拍马屁、避劣扬优的夸她,回话大方既不会太浮夸觉得假,又不会让人觉得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