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耶律隆绪拍了一下她的头。
她从披风里钻出头来。
她双眼通红,双颊嫣红。
他仿佛看到桃花在自己面前开放,那么近,可以任他伸手采撷。
她一直睡在他的腿上,他盘着腿,她的头就这样靠在上头。
她尴尬,耳根发热,她很少会睡得这样迷糊。
“捂住头睡觉,对身体不好,你看,你的脸都涨红了。”他扶她坐好。
“你在这里多久了?”她问。
“从你倒头大睡开始。”他伸了伸长腿。“不用怀疑,你听了多少,我也听了多少。”
她一点也不惊异,只是奇怪面前的大汉为何不尽忠去向他的主人汇报。
她望了一下那个大汉,人长得高,即使靠得近,她也看不清楚那个大汉的表情。
“别眯眼,看不到就别勉强。”耶律隆绪抚了抚武影的眼脸。“即使他对烈忠心,但,我在,他不会逆我意。”
他满意又看到她眼中的桃红,那双眼,现在只有他。
“但,可以阻止他不出声,但,也不能阻止他有意引起烈的注意的举动。”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对那个大汉喝道:“回你的主人那里去!”
大汉不为所动。
耶律隆绪以契丹语喝道:“别忘了身份!”
大汉转身而去。
——耶律隆绪是什么人?强盗他绝对沾不上,王公贵族?
她开始怀疑。
——这是什么朝代?
她问:“这是那里?”
他惊讶。“你不知道?”
她摇头。“你又是谁?”
他的声音微扬。“你不知道?”
她还是摇头。“我从来不问,也没有人告诉我,我从何得知?”
——碧云早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是什么人,只是不告诉我。
如火石相撞的火光般,武影明白了。
——我们之间的“裂缝”并不是从昨天开始,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开始。
——碧云的敏感,她一直在提防我。
——只有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只有我!
“别说!”她连忙阻止道,她失去知道事实的兴趣。
——当失去知道事实的意义,追问也已经成为无聊。
“你不想知道?”他侧异,她的冷静让他震惊。
“是!”她起身。
他还是看到她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哀伤。
“影变了很多。”碧云看着面前绿浪无限的草原。“就像这种季节还见到绿意一样。”
“她以前不是这样子?”耶律烈拍马的屁股,让它自己去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