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笑。
“你的眼睛向上翘起来,每次你作弄人的时候,都会如此,你对血如此喜爱吗?”他很肯定她对血有种狂热到近乎变态的喜爱。
他洋洋自得地说:“我的血换你的笑容,值得,值得!”
——变态!
她偷骂。
马一直在走,在走……
风呼啸而过,树叶在舞动,鸟儿在叫……
他抓缰绳的手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松开了。
“这马陪了我很多年,它知道怎么回去。”像交待遗言般,他昏迷过去。
马的脚步停下来。
她跳下马,她并不会骑马,只好被马牵着走。
他瘫软在马背上,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气息,均匀有序。
——他只是睡着了。
她自我安慰。
她东南西北分不清楚,一路只能走呀走,四周几乎都是那些树,那些草地。
她笑。
——他真是遇人不淑,一个被马牵着走的人,真是天下奇闻,不过,他好像也没有指望我会带他回去,他只指望这只马。
“马大哥,还要走多久?”她摸了摸它的颈部。
它不会说人话,当然没有给她答案。
她,走,走……
她脚底生痛,整只脚像拴着一个大铅块,举步维艰。
天色已经昏黑,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走。
她噘嘴。“我口喝、饥饿,停下来,就一会。”她向后扯着缰绳。
马却回转头,咬住她的衣袖,硬拉她走。
她不依,拉扯间,脚绊到石头,她着实摔了一跤,手掌和膝盖传来刺痛感。
如此狼狈,她坐在地上,哭了,熟悉的麻痹感四处散开。
马伸舌,舔她的眼泪。
她挣扎起身,摸了一下他的脸庞,触目惊心的热度。
她手足无措。
——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我不是医生,不懂得病理,但我也不该在这为自己的软弱哭泣。
马在走,她也加快步伐。
碧云从恶梦中醒来。
——血?!影的血?隆绪的血?
她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掀被,她冲出帐房。
掀帘,她走进耶律烈的帐房。“我告诉你他们在那里。”
耶律烈披上被风,冷哼。“不用,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