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银儿别开脸,躲开熙儿的手。
“小哥,银儿并没有得罪我们。”熙儿又叫。
“好了,好了,算了!”杰儿递给银儿一瓶药。“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破坏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
“多谢王爷大量!”银儿又跪下磕头。
“好了,地没有你的头硬。”杰儿拉银儿起身。
施刑的人全离开。
血肉模糊的婆子、丫环、守卫抱在一起痛哭。
大夫来了。
她让大夫为他们疗伤,自己回房去。
——“叮叮当当”的摩擦声,是锁链的摩擦声,是我的心被摩擦的声音。
——我的心没有流血,却刺痛不已。
她心里压抑着一股气,无处宣泄。
她蹲在床上,厚被裹身。
——杀鸡警猴!一切冲我而来。
——打垮我身边的人,压低我的气炎,让我臣服。
——驯兽的游戏?
——在这里,我到底算什么?
银儿进房,一袭黑衣,却不是出门前的那一套衣服。
银儿看,床上的人不停地在颤抖。
“小姐,让大夫看一下。”银儿伸手拉她出帐幔。
她震怒。
——银儿祼露的手青紫连天,低垂的脸一轮黑圈,衣服里面的肌肤一定更“精彩”!
——皮开肉绽!
她勃然大怒,跳下床,一脚踢翻凳子,怒吼:“为什么是你们受罚?”
“主子犯错,是下人的失责。”银儿忙扶好凳子。
“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奴才,难道耶律烈就尊贵一点?他还不是一剑刺下去,一样会一命呜呼。”她叫到脸涨红。
银儿忙捂着她的嘴巴。“小姐,别这样说。”
她推开银儿的手。“别叫我小姐,我和你一样,只是草根阶层,你每叫一次,我就撞墙一次。
银儿吓白了脸,跪下,磕头。“小姐,没大没小,我又会受罚的。”
眼泪婆娑爬满银儿的脸。
银儿害怕,非常。
怕一切气话成真,必竟,命运爱好抓弄人。
她挫败地瘫坐在地。
——这是主子在上,奴才满地爬的社会,我即使有盖世神功,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她觉得很沮丧。
“银儿,让嬷嬷们和丫环都回去,你也下去吧,没有我叫唤,不管多长时间,都不要进来。”她挥手赶人。
“饭菜我送进来。”银儿开门。
“不用。”她别开脸。“关门!”
银儿看着飘然飞坠的雪花,喃喃地说:“雪是天的眼泪,冰是凄凉,寒是哀伤,落在谁的身上,谁就凄凉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