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春天一到,我纳你为侧妃。”淡然如说一件普通的事,他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
——好冰冷!
“咔嚓!”她仿佛听到自己心碎,抖落一地碎片的声音。
——竟然不是正妃!
——侧妃,多好听的名讳,说穿了,只是妾!
——做妾,多好啊!可以不用管每天家里的支出度入,操持家务,对公婆尽孝,相夫教子;可以每天打扮得娇艳,即使放浪形骸,也没有人会说闲话,淫 荡是妾的本分。多少男人都是宠爱妾,冷落黄脸婆的妻子。
——我该笑吗?
——我一直抱怨的结果,恶报!
她的沉默,他解读为开心过度的反应,男人的自以为是。碧云的话语他漠然置之。
“过两天,会有人来为你裁量新衣。”他的吻辗转来到她的颈上。
——好冰冷!
她用力推开他的胸膛。“我没有说过要嫁给你。”
他离开她的颈,坐起身,附带拉她起身。
“你又想怎样?”他摇晃她的双肩,粗鲁地。“这已经是我能给你最大的地位。”
她的骨头欲移位。
“你还想怎样?”面前的男人的执问一再响起。
“怎样?”她火大。“谁稀罕!天下的男人都死清光,我也不会嫁你。”
摇晃停止,他的手指弓起,抓住她的双肩,压力。
她的骨头欲碎。
他在她眼中读到坚决,愤怒。
——她到底想要什么?
——给她名分,她当耻辱。
他眼中的怒火一触即发。“影,别考验我的耐性。”
他下床,离去,带着他的怒火,一路“燃烧”而去。
房里的桌子、椅子、凳子等物毁于瞬间,他的皮鞭一挥一收之间,一切化为废物。
良久。
终于,对着满屋的混乱,她哭了。
她恸然大哭。
——如此耻辱,生平难受!
——我不要为妻,更不要为妾!
——我不要一生被锁在男人的怀里!
——我不要一生的岁月被孩子啃蚀而去。
“我不嫁!我不嫁!……”她叫,歇斯底里。
窗外的风雪悲鸣般呼啸着。
这一天,她见到北国真正的风雪,也是这一天她见到真正的冰冷无情。
没有人来安慰她。
她不知道,不远的地方,他站着,听着她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