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敛下眼脸,心里已是明了。
“她现在癫狂颇甚……”
“哥,放心,我会去陪她的。”熙儿眨眨眼睛,不让泪珠涌出。
“影又在玩什么?”杰儿轻声嘀咕。
“小哥!”熙儿的拳头几欲招呼过去。
“记得一切顺她的意。”
“顺?”熙儿双眼瞪大。“她是装的?”
兄长黯然。
“疯女人,这样也可以玩?”杰儿嗤然。
“小哥!”熙儿低叱。
“她,吐血。”兄长的目光如利刃。“所以,你们要多包容她。”
杰儿怒极,挥袖而去。
“啊?!……小哥,等等我。”熙儿忙追出去。
一跨出院门,熙儿的脸上尽是湿意。
——哥,你不想我们伤害影。
——但,伤害我和小哥,是你的所愿吗?
引子
她是谁?
我该尖叫?
还是痛哭?
我是谁?
我算什么?
进京
车窗外,流动着鲜活跳跃的色彩,美丽的景色在这一片方格中更换,没有重复。
武影知道,她胜利了。
她知道,耶律烈妥协了,婚礼取消。
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只白玉镯子。
“咕咕!”她笑。
—— 一个镯子,可以锁住什么?
熙儿夸张地抱着银儿。“又犯病了。”
——影又想耍人了,她那双眼睛弯得像狐狸。
佯装疯癫的几天,武影体会到——
——他是爱我的,否则,他不会任由我胡作非为。
——我决定,以后我会对他好一点, 接受他成为我生命中的一员。
——除了,嫁他。
回想。
临出发前,耶律烈说:“你不嫁,可以!你要装疯卖傻,可以!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
她知道是什么。
她任由自己的手腕滑进一个镯子。
镯子发出祥和的光芒,照着他那如春风拂脸的笑容上。
她看呆了。
——我怎么会忘记了,世上还有这种笑容。
——幸福,满足从心里溢出,连脸上的表情都同化了。
——走过,觑见的人都会妒忌。
等她回过神,他已经缠绵悠长地吻着她。
只有吻,没有下文,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
她在一片刺热中被他抱着向马车走去,路好像很长,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渡成一轮金黄。那时,她呆眼看着他,仿佛置身虚浮的空气中,脚触不到实物,视线里只有他,天地间只有他,他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