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是有着百年传统的大家族,同周家祖上不同的是,姜家是礼官出身,规矩礼制是姜家最为人称道的,姜家历代的嫡小姐,无论往后会不会入宫,那都是照着皇后的规矩来培养的,同只接受过许嬷嬷几年教养的周娴相比,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以周娴从前只听过姜如清的名讳,倒未曾接触过此人。
外人看来,这是桩妙极了的婚事。
但在周娴看来,这段婚事定有蹊跷,只是她还不知道蹊跷在何处。
直到现在坐在永宁宫中,静声听着皇后和傅叡炀二人的交谈,她才渐渐明白了皇后这棋,下得到底有多妙。
“炀儿,娴儿,来尝尝母后宫中新进的清茶,在外风餐露宿的,可有累坏?”皇后端坐在正殿首座,一脸慈爱地看着下面两个小辈。
她可是没错过晚膳时候,自家小儿子举手投足里都是对周娴的维护,与之前进宫时候可是大有不同了。
虽然她不太愿意见着两人眉来眼去显得不庄重,但转念一想,来日方长,再好好教养便是,现下两人先把感情培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感情越好,周家越有用。
傅叡炀听话地尝了一口流苏奉上的清茶,又同自家母后寒暄了几句,才开始旁敲侧击了起来。
“母后,二皇兄同表姐的婚事……”
皇后听闻,面色稍凝,旋即又展了颜,对此事避而不谈。
“娴儿,母后前几日得了盒脂膏,听闻是从西域传来的,母后如今年纪大了不适合再用那等艳丽物什了,还是你们这些年轻女子用着好。”皇后抬了抬手,示意一旁的流苏上前,“流苏,还不带四皇子妃去我寝殿取来。”
周娴明了,这是有话要避着自己,想着法子把自个儿支开。
“母后哪里的话,是母后体恤娴儿才有好东西便惦念着娴儿的,”周娴福了个身子以示谢意,“不过母后这番说词倒是折煞娴儿了。”
说罢,周娴边转身打算跟着流苏出门。
不过还未踏出步子,就被一旁的傅叡炀拉住了手,若非周娴惦着在宫中行事得端庄小心步子迈得小,差点就站不稳了。
“母后,让流苏姑姑取过来便是,阿娴是自家人,自家哥哥的婚事,阿娴还是要清楚才好。”傅叡炀不咸不淡地说道。
皇后听闻,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于傅叡炀和周娴这般举措,她倒是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