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了,没让人瞧见。”松光拍着胸口做保证。
沈思洲又问:“那今日城里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大事?”松光想了想,“早晨我去河边打水,听旁边的人说,昨儿夜里,府尹大人的府衙让人给放火烧了,这个算是大事吗?”
“算!那许如晦如何?”
松光摇头:“这个我就不知。”
沈思洲想了想,道:“备车,我要去看看。”
松光一溜烟地出门找马夫去了。
崔白菀见他往外走,也跟着出了门。沈思洲转身瞧见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她道:“我接下来几日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就不回来了。晚上不必替我留门,有事找秦婶便好。”
崔白菀懵懂地问他:“何时归?”
答曰:“不知。”
她便低下头,半晌轻轻道了一声“好”。
前几日的闲暇寻常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他要开始着手于他的大业去了。她不能拦他。
沈思洲走到门口时,又突然返回身,一把将她拥住,“你要平安。”
她那样娇小柔软,但是在她身上他却总能汲取到莫大的胆气,稳住他颤抖的手,平复他急促的心。
崔白菀不答话,只是任他拥紧。
温存再久也有尽时,是诀别的时候了。
良久,他松开手,没有再回头。
……
马车一路疾驰,停在了府尹衙门的门口。
说是门口,其实连门也没有,两扇门早已被人卸掉,劈成了条块,很适合烧柴。于是衙门大敞,来客不拒。门口的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也被人砸个粉碎,只剩下一地齑粉。
昔日风光的府尹衙门,现在只有破木碎石了。
沈思洲往里面进,却见里面比门口还要惨烈,一地的狼藉残茬,连道旁的古木都给伐了,横拦在路前也没个人收拾。
走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遇见。偌大个府尹府,似乎是空了。最终沈思洲在里院的池旁碰见一个仆役。
那仆役见到有人先是一惊,待认清是沈思洲后,才松了口气。
沈思洲问他:“你家大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