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生翻身而下,走到床边看着裴临川胸前湿了一大片的泪痕,猜想这次的药大概真是为了帮裴临川快些好起来。
坐下拍拍床示意易晓愉已经没事了,快点出来。
但是床下没有反应。
易晓愉刚刚着急挤进床下后呼吸还没捋顺好,就感觉胳膊碰到一个柔软且带着温度的物体。她猛地抽回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叶云在床上哭的时候,易晓愉只觉自己都要吓得哭出来,就这样小一个房间,除了她和陈桥生,怎么还会有人?
陈桥生疑惑的再次拍了拍床,同时低声唤:“晓愉?”
这才见易晓愉慢吞吞爬出来,但是她脸上表情极不自然。
“怎么了?”陈桥生站过去查看她,怕是刚刚憋着气了还是怎样。
易晓愉只是皱起眉指了指他背后:“床下……好像还有个人。”
陈桥生回头,果然看床下又慢慢爬出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头发披散,爬出来后就坐在墙角低着头,看不出身长样貌。
“你……你是什么人?”易晓愉壮着胆子问。
那人听到后慢慢抬头,月光照映在他脸上,皮肤苍白形容瘦削,但可以看出只是少年模样。
唯一不对劲的是他脸上用黑色墨水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字。
易晓愉见他这怪异的模样,暗暗抓紧陈桥生的胳膊。
陈桥生明白她的意思,闭上眼仔细审视这个少年,片刻后才睁开眼睛扭头低声对晓愉说“是个人。”
“我是。”那少年开了口:“但你们不是。”
“你就是临川兄弟梦里的人吧?”易晓愉并不害怕被他这样一个人类小孩识破身份,仍然底气十足的质问:“为何要一再消耗他的元气!”
“消耗他元气的人不是我,是你。”这少年年纪不大,讲话却铿锵有力。
“你这小鬼,不要张口就胡说。”陈桥生将剑放在桌上,似是发出警告。
到底是小孩,能感觉出他稍微有些怕,但还是稳了稳气息继续说:“我同带你们来的宛灵一样,也是太傅手底下的门客,我来裴府只一个目的,就是为裴临川消除记忆。但我不知道宛灵打的什么算盘,为何要在我离成功越来越近的时候又把你拉回来。”